钲都似失了声响。户部尚书捧着“摊丁入亩”的奏折,指尖在羊皮卷宗上捏出深深褶皱:“皇上,此策关乎八旗生计……”
“苏爱卿,”石飞扬突然打断,玉指遥指殿外,“把午门那群喧闹的旗人带进来。”
苏赫巴鲁铁塔般的身躯撞开殿门,三名旗人被铁卫如拎小鸡般掷在金砖上。
为首的旗兵满脸血污,却仍梗着脖子嘶吼:“你身为旗主,竟帮着汉人欺压同胞!我等不服!”
石飞扬冷笑,明玉功悄然运转,掌心腾起的寒意瞬间凝成霜花。
他抬手轻挥,无形气劲如刀,那旗兵的辫子“啪”地断裂,发梢还带着半截血肉:“朕是天下之主,不是某一族的旗主!”话音未落,卫年华的离别钩已悬在旗兵咽喉,陈风的金扇展开,“革新”二字刺目如血。
“报——”殿外急报声惊破死寂,“山东巡抚奏报蝗灾!”
石飞扬把玩着案头的和田玉龙钩,忽然轻笑:“穆铁阿,你带的‘赈灾银’可还够用?”
这位新任禁军统领会意,铁甲摩擦声中抱拳:“回皇上,卑职特命工匠在银锭内芯灌了铅,定叫贪官无所遁形!”当夜,江南总督府。
新任总督望着皇帝亲赐的“中正严明”匾额,正欲伸手擦拭,忽听机关轻响。
匾额缓缓翻转,露出密道入口——粘杆处的探员蒙着面,腰间的离别钩泛着幽光。
山东巡抚捧着沉甸甸的“赈灾银”,正欲入库。
烛光下,银锭表面的花纹突然扭曲变形,露出内里青灰色的铅芯。窗外传来夜枭的长鸣,三道黑影破窗而入,白振的鹰爪寒光一闪,巡抚尚未惊呼,喉间已多了道细细的血线。
紫禁城的夜,在粘杆处的密探往来中愈发深沉。
石飞扬独坐在养心殿,看着案头新送来的密报,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他轻抚着玉龙钩上“戒急用忍”四字,忽然想起苗疆战场上的腥风血雨。
原来这万里江山的棋局,从来不是靠仁慈就能落子无悔——唯有以血为墨,以骨为棋,方能在这波谲云诡的朝堂江湖中,走出一条属于自己的帝王之路。
军中的调整最为狠辣。石飞扬将八旗兵丁的粮饷削减四成,却给绿营汉军增设“骁骑营”,用从苗疆缴获的毒箭装备精锐。新任直隶总督岳钟琪被授予“抚远大将军”印信,却在调兵时发现,每道将令都需同时加盖粘杆处的“密”字火漆。
“皇上这是要把八旗逼反啊。”岳钟琪在军机处私宴上低语。卫年华饮尽杯中酒,指节敲了敲案上的《八旗通志》:“逼反几个老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