差。
她咬住舌尖才没惊呼出声,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小心伤着。”石辉宇的声音带着薄荷般的清凉,温热的手指已握住她的手腕。
苏黛僵在原地,闻见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龙涎香,和那晚画舫锦被里的气息一模一样。记忆如潮水涌来,石飞扬将她搂入怀中时的体温,耳畔低沉的呢喃,此刻都化作针尖,刺得她眼眶发烫。
“多谢石掌柜。”她猛地抽回手,后退时撞上药柜,当归与川芎的药香混着慌乱的气息弥漫开来。
石辉宇望着她通红的耳尖,若有所思地摩挲着掌心,那里还残留着她腕间的温度。
窗外的雨突然急了,敲打在青瓦上的声响,掩盖住两人剧烈的心跳。
深夜,苏黛躺在药铺后屋的榻上,望着月光在窗棂间织成的网。
她摸出怀中的密信,陈家洛苍劲的字迹在月光下泛着冷光:“务须查明文四哥下落,红花会七万兄弟,等你回音。”而枕边石飞扬留下的玉佩,正幽幽泛着温润的光,像极了他看她时眼底的温柔。
更夫的梆子声惊起巷口的野犬,苏黛握紧了藏在枕下的匕首。
她忽然想起石辉宇研磨血竭时,说这药材“色如凝血,愈伤无痕”。可心上的伤呢?那些与石飞扬共度的晨昏,那些明知是利用却甘之如饴的痴缠,又该用什么来治愈?
隔壁传来石辉宇翻阅医书的响动,纸张翻动的沙沙声里,苏黛听见自己擂鼓般的心跳。两个相似的面容在她脑海中交替闪现,一个是她要效忠的红花会,一个是她动了真心的帝王。而文泰来的性命,就悬在这真假难辨的迷局中央,像根绷紧的弦,随时可能断裂。
秋雨未歇,药铺屋檐的水珠滴落在青石板上,晕开无数细小的涟漪。
苏黛望着窗外浓稠的夜色,终于将匕首贴在心口——为了文四哥,为了红花会,她必须赌上一切,哪怕这赌注,是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皇宫。三日后的早朝,新科进士跪在丹墀之下。
石飞扬望着寒门子弟补丁摞补丁的官服,忽然想起石辉宇浆洗得发白的粗布长衫。
“刘墉,”他掷下殿试策论,“你说‘君为纲,法为绳’,倒有几分新意。”当那青年抬头时,石飞扬分明看见鄂尔泰党羽如丧考妣的脸色。
深夜,石飞扬站在太和殿屋脊上,望着京城灯火如星子坠落。
苏黛的绣帕还揣在怀中,带着若有似无的茉莉香。
他握紧玉龙钩,寒芒划破夜空:“鄂尔泰、张廷玉,不过是棋盘上的过河卒子。”
远处传来更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