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出痛苦的闷哼,额角青筋暴起,如虬结的枯藤,可他却仍强撑着大笑出声:“有本事便杀了我!我家总舵主陈家洛定会取你狗头,为兄弟们报仇!”
那笑声中满是视死如归的决绝,却也让苏黛心疼得几乎窒息。
“陈家洛?”石飞扬猛地发力,文泰来撞在墙上的声响沉闷而惊心,让苏黛浑身止不住地颤抖。
她望着月光下石飞扬森冷如修罗的侧影,心中翻涌着无尽的悲戚与挣扎。昨夜,他还曾用这双手温柔地抚过自己的发丝,说着让她安心的情话,此刻却化作伤人的利刃,刺向自己的兄弟。
“告诉你,红花会的余孽一个都逃不掉。”石飞扬俯身时,玉龙钩擦过文泰来的脖颈,那冰冷的金属光泽刺痛了苏黛的双眼,“那个叫骆冰的女人,倒是有趣得很……”
苏黛的呼吸陡然停滞,心脏仿佛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紧紧攥住。
指甲深深刺入掌心,鲜血渗出,她却浑然不觉。
文泰来突然暴喝:“你敢动她试试!冰儿若有闪失,我做鬼也不放过你!”铁链哗啦作响,那是他拼尽全力挣扎的声音,“她不过是个痴心错付的傻姑娘,要杀要剐冲我来!”
“痴心错付?哈哈!或许,她正在和小白脸余鱼同在一起快乐呐!”石飞扬的笑声中满是嘲讽与不屑,却如利箭般射穿苏黛的心房。
苏黛只觉后颈一阵寒意袭来。
不一会,石飞扬怒气冲冲地摔门而去。
苏黛急忙飞跃上树,隐藏好自己。
东方已泛起鱼肚白,晨光中的京城轮廓逐渐清晰,可在苏黛眼中,却满是凄迷与萧瑟。
她摸出怀中陈家洛的血书,那暗红的字迹仿佛在灼烧着她的心。
朝阳透过漏风的树桠,洒在她苍白如纸的脸上,昨夜的温存与此刻的冰冷形成了强烈而刺痛的反差。
她难过地思考着对策,决定明晚再来探个究竟。
翌日深夜,苏黛贴着斑驳的砖墙疾行,夜行衣下的匕首硌得肋骨生疼。
她来到京城三大秘牢之一“黑鳞狱”的通风口所在。
瓦片在脚下发出细微的“咔嚓”声,苏黛屏息伏在屋脊。破庙内烛火摇曳,两个狱卒的对话随风飘来:“文四爷的铁链又加了三道,那身功夫……啧啧,张召重大人说……”话音未落,苏黛指尖的透骨钉已蓄势待发,却生生停在半空——庙外传来熟悉的脚步轻响。
白振的身影如鬼魅般出现,玄色披风扫过满地落叶:“上头吩咐,今夜转移要犯。”
他伸手接过狱卒递来的令牌,月光掠过他侧脸,让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