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腥气,心神一阵恍惚。
“皇上……”她抬头,撞进石飞扬深如寒潭的眼眸。那里映着战场厮杀,却也有一丝转瞬即逝的关切。
石飞扬松开手,指尖在她伤口处轻轻一点,明玉功的寒气顿时止住流血:“退下。”
声线低沉,却比平日多了几分沙哑。
鬼面人趁机挥鞭再攻,钢鞭带起的劲风刮得石飞扬额发乱飞。石飞扬以掌代刀劈出“破乾坤!”九道金色刀芒如烈日当空,鬼面人连退三步,胸前冰花蔓延至咽喉。
瑞云的阿鼻道三刀同时斩落,刀光与掌风相撞,爆发出的气浪将方圆十丈的草皮尽皆掀飞。
卫年华的离别钩擦着沈清如耳畔飞过,钩住一名偷袭的黑衣人咽喉。沈清如望着石飞扬浴血奋战的身影,忽然想起泰山之巅他说过的话:“侠之大者,为国为民。”
那时她只当是江湖豪语,此刻见石飞扬以血肉之躯护佑百姓,方知何谓真正的帝王之威。当“斩轮回!”终极杀招落下,鬼面人化作冰晶碎块。
石飞扬转身时,沈清如正用银簪别起散落的发丝,晨光穿过她睫毛,在眼下投出细碎阴影。
石飞扬心中微动,却听得瑞云禀道:“皇阿玛,已清剿完毕。”
“传令下去,”石飞扬转身望向村落,“此地百姓尽免三年赋税。”
他顿了顿,声音轻了几分,“宣太医为沈侍卫治伤。”说罢翻身上马,雪龙驹长嘶一声踏碎残阳,却没人看见他袖中紧攥的帕子——那是方才揽住沈清如时,从她腰间滑落的,绣着玉兰花的帕子。
暮色中,队伍重新启程。沈清如望着前方石飞扬的背影,指尖抚过肩头愈合的伤口。
那里还残留着他掌心的温度,比明玉功的寒气更灼人。她忽然明白,有些情愫如同辽东的春雪,看似冰冷,却在阳光之下,早已融成了潺潺春水。
而她,愿为这缕阳光,纵马江湖,赴汤蹈火。
初夏的辽东湾蒸腾着湿热的海气,朝阳如熔金般坠入万顷碧波,却在石飞扬踏足甲板的刹那,仿佛被龙御之气所镇,碎成万千金鳞伏首叩拜。
他负手而立,玄色劲装下暗绣的五爪金龙随呼吸起伏,腰间蟠龙玉佩吞吐霞光,竟比天际流火更盛三分。沈清如抱剑侍立,只觉眼前人影与记忆中泰山之巅的“陈家洛”判若两人——此刻的他,眉峰如刀裁云,眼底似有寒潭藏蛟,举手投足间,便有万钧皇威化作罡风,将三丈内的浪头压得齐齐低伏。
“启禀皇上,巨鲸帮战船拦路。”瞭望手话音未落,石飞扬已抬掌轻挥,指尖掠过之处,三丈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