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却发现她腰间染血——那是替自己挡下的一刀。他喉间发紧,低头吻住她颤抖的唇,咸涩的血与甜腻的泪。
远处,移花宫的方向传来隐隐钟声,惊起满院寒鸦。
“等伤好了,”他轻声道,指尖抚过她染血的发丝,“我带你去移花宫看怜星酿桂花蜜,再去少林偷藏经阁的《易筋经》垫枕头。”
南宫小蝶破涕为笑,却在触到他后背的伤时再度哽咽。石飞扬强撑着站起身,玄霜刃挑起慕容晦遗落的骷髅面具:“江湖路远,咱们慢慢玩——反正,小爷有的是时间。”
暮色渐沉时,南宫宛的废墟中燃起篝火。石飞扬抱着昏迷的南宫小蝶坐在断墙上,望着漫天星斗,他指尖轻抚她眉心,忽然想起怜星宫主说过的话:“情之一字,犹如双刃剑。”
此刻怀中的温软,与肩上的伤痛,竟都是这把剑留下的痕迹。
“石郎……”南宫小蝶在梦中呓语,手紧紧攥着他的衣角。石飞扬低头轻吻她额头,嘴角勾起玩世不恭的笑——管他什么江湖恩怨,只要怀中美人依旧,这乱世,便有了值得守护的温柔。
密道深处,慕容晦摸着脸上新添的剑伤,阴狠地盯着手中的传讯鸽:“邀月宫主,您要的消息,在下已探明……”
鸽哨声划破夜空时,石飞扬突然抬头望向移花宫方向,眼中闪过一丝警惕。
怀中的南宫小蝶发出一声轻哼,他低头哄道:“别怕,有我在。”
南宫宛的残垣断壁间,篝火噼啪作响,火星如流萤般飘向幽邃夜空。
石飞扬半倚在倾倒的梁柱上,怀中的南宫小蝶仍在昏睡,冷汗浸透的青丝黏在苍白的脸颊,腰间缠着的白布已渗出暗红血渍。他小心翼翼地替她掖好滑落的锦被,指腹不经意间抚过她眉间细纹,心口泛起丝丝钝痛。
“别怕,一切都过去了。”他喃喃低语,声音轻柔得仿佛怕惊醒这劫后余生的宁静。
忽然,一声清越的鸽哨划破夜幕,石飞扬抬眼望去,只见一只灰羽信鸽正振翅掠过残月,月光为它的羽翼镀上一层银边。信鸽脖颈处的红绸在风中翻飞,宛如一道渗血的伤口。
这一幕如惊雷般在他脑中炸响,肖冲临终前在他掌心刻下的那个“月”字,此刻突然变得清晰无比。石飞扬瞳孔骤缩,握着玄霜刃的手青筋暴起,刀刃在青石上划出刺耳的声响。
他想起慕容晦闯入移花宫禁地时,那些本应坚不可摧的禁制竟如纸糊般脆弱;想起桃花阵中,破元砂总能精准地落在阵眼;还有那石头阵,外人穷尽毕生也难破解的机关,慕容晦却如入无人之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