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眼睛没有离开过他身上一分一秒。
陆城遇脸色有些白,不过精神还好,深幽的目光在她身上来回扫着,忽然一笑:“你穿婚纱,真好看。”
南风没有说话,只继续往前走。
他又一挑眉毛,薄唇释开笑,笑意很真切:“不过你穿成这样来见我,是想好了?答应嫁给我了?”
……不对。
等等。
南风突然一下停下脚步,从十几个小时前开始就处于混沌的脑子,看到他的笑容时,有如迷雾层层散开,理智在慢慢回笼。
她蓦然抬头再一看对面的陆城遇。
他衣着整齐,衬衫上甚至一点褶皱都没有。
这间牢房虽然简陋,但是很干净,没有一丝异味,甚至还有一股淡淡的薄荷香,完全不像囚禁犯人的地方……
“陆城遇,”南风忽地开口,非常冷静,“你,根本没有被监禁对不对?你,根本没有病得那么严重对不对?”
陆城遇听她这些质问,神色没有改变,仍是温温微笑。
南风屏了呼吸,语气几乎是肯定:“是你让夏桑榆说那些话骗我?你故意骗我,骗我回国?”
先前她满心满脑都是要见陆城遇,没有来得及去判断夏桑榆那些话的真假,现在回想,漏洞百出。
陆城遇是谁?堂堂的陆家大少,不到最后,谁敢抓他坐牢?
就算是他自己想坐牢,陆家和陆氏也不会肯,更遑论他本身就不可能做这种事。
他不是一个人,他是无数人的精神支柱,代表着陆家和陆氏的荣耀,他怎么可能做这么儿戏的事情?
所以,夏桑榆骗她。
不对,是陆城遇骗她。
厉南衍说得对,他是在骗她回国。
想通了这些,南风此前的焦虑,担心,恐惧,种种无法言喻的复杂情感全部变成愤怒。
——他竟然骗她!
更可恶的是,陆城遇竟然很直接地承认了:“是。”
“我没有被监禁,是我赖在警局不肯走;病也没有那么严重,吃药就能好;桑榆是我派去莫斯科找你,她说的那些话都是我教的。”他从从容容地说着,乌黑的眼眸像有星光点缀,闪闪发亮。
末尾他还再加一句:“我是故意骗你回来。”
她问什么他回答什么,淡定得好像不是在自曝骗局,而是在进行一场什么学术研讨!
“你!”
南风硬生生被气笑。
“真厉害,陆城遇,你厉害,你真厉害——你那么厉害你怎么不去死!”最后一句已经是气急败坏——她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