筋的疼痛,她还是不肯放手,可是就算她不放手也打不开车门。打不开的,怎么用力都打不开,就像她拼命想留住一个东西留住一个人,到最后还是只能眼睁睁失去。
绝望,从没有一刻这么浓烈。
南风一下跪在了地上,火光和她苍白的面容形成极端鲜明的对比,她动了动唇,却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眼睛闭上,昏死过去。
陆城遇最快奔到南风身边,恰好接住她的身体。她全身伤痕累累,他握着她的双手,未语先咳,咳出的血也落在南风的身上,两人的血都融合在一起,再也分不出谁是谁,再也分不开。
厉南衍随后赶到,直接从他怀里抢过南风:“去医院!”
他们一行人先走一步,陆城遇被徐飒扶起来,看着熊熊燃烧的大火,忽然意识到,这次他可能真的要永远失去她。
……
南风昏迷了一晚上后醒过来。
她睁开眼睛,双目无神地看着天花板,胸腔里还有清晰的痛楚,那种痛,比脑袋上的撞伤和双手的烫伤还要疼上十倍。
昨天晚上那一幕仍记忆犹新,根本不需要刻意去回想就能记起来所有细节,这是她第二次亲眼看到哥哥死在她面前,比起第一次,她这次还多了一些茫然。
她在想,她活着到底是为了什么?
为了不断受伤和不断失去吗?
她想不通这个问题,她想去找答案。
掀开被子,从床上下来,打开她病房的门,一线门缝里她看到门外守着陆城遇和厉南衍,她又重新将门关上,走向了窗户。
这里是二楼,窗户又没有护栏,她付出了小腿被铁片割伤代价,成功从窗户离开病房。
宽松的病号服衬得她的身体特别削瘦,她头发散乱脸色苍白,像个孤魂野鬼似的在医院里飘荡。
有好心的病人家属发现了她,上来问她是哪个病房的?怎么一个人再外面走?她没有理会,继续往前走。
走出了医院,走过了马路,在车水马龙里穿行,在大街小巷内游离,南风宛如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没有目的地,只知道不断往前走,不转弯不绕道。
走出了城市,走到了郊区。
从早晨走到了中午,从中午走到了傍晚。
她不知道自己走了多少路,又走到了什么地方。
耳畔忽然听到一阵钟响,她眼睛里恢复了一点焦距,慢慢地抬起了头。
红墙上挂着匾额——山泉寺。
她竟然走到了一座寺庙门前。
南风闭上眼睛聆听,那厚重古老的一百零八声钟响,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