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就看到罂粟的眉毛紧紧皱起来,一副极度厌烦的样子。林爱媛生平几十年,一贯养尊处优受人讨好巴结,还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待遇,被罂粟冷冷瞥一眼,后面的话一下子全都卡在喉咙里。
她眼睁睁看着罂粟随手丢掉了餐盘,完全没有要礼貌一下的意思,扭头便离开。林爱媛的脸色顿时尴尬得精彩,半晌恨恨地咬牙说了一句:“当自己多少能耐傲个什么德性”
罂粟没有听到她在背后的话,但不久她就听到得更多。林爱媛凑到了自己的小圈子里,找到了安抚她的人,几个人一起在离罂粟不远不近的地方凉凉八卦:“哎呀你居然还去找她她现在还顶个屁用你难道没听说前几天的事啊,楚少爷都把这个罂粟逐出楚家啦。”
“就是。你去找罂粟还不如等个机会去找离枝呢。离枝可比她好脾气多了,做事也温柔漂亮,哪像某些人啊,把人活活给逼疯了不说,过了还觉得不解恨,还非要又给一根绳子勒死。这种心肠歹毒睚眦必报的,你找她干嘛找死吗”
“而且我听说自从罂粟离开楚家后,楚家上下现在简直就是一派清明。离枝一直都是出风头的那个,现在罂粟一走,个个都上赶着巴结她。楚少爷早就把某些看着就不顺眼的人给忘了呢,结果某些人还拿自己是当年在楚家呢,自以为得什么似的,切。”
罂粟把这些都听进耳朵里,脸上也没什么反应。旁边忽然有人轻轻咳了一声,低声说:“罂粟小姐。”
罂粟听见了,却不转头,也不说话。路明在一旁解释道:“你别听这群妇人瞎说。她们全都是编的,没一句是准的。什么上赶着巴结,去巴结离枝的都是愚蠢”
他喋喋说了一通,一抬起头,发现罂粟半句没听进去。再去看她脸上的时候,顿时张大嘴:“你”
罂粟的眉眼还是同样的眉眼,整个人却已经跟几天之前不一样了。即便是那天在破旧仓库里时,罂粟整个人震惊绝望,却还是鲜明的。现在一眼看上去,却完全没了鲜活的样子,像是彻底凋零衰败的海棠,透着一股再阴晦不过的青灰气。
路明定在那里,一时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罂粟终于慢慢偏过头来,看了他一眼,那眼神里满满都透着“究竟是你滚还是我滚”的不耐烦之意。
“我滚。我这就滚。”
路明一边说一边后退,不敢再看她一眼。
路明已经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一刻的心情。
前几天他去找楚行,医生刚刚给他肩膀上的枪伤换完药离开。楚行当时在通电话,路明本以为是哪里的公务事情,走得近了,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