玥璃告诉自己,这是春冉之的命,无需心疼,可是心里还是划过了一丝异样。她不想再问,唯恐知道的太多,日后做起敌人来都不够痛快。
春冉之道:“为何不问了?”
楚玥璃回道:“最怕交浅言深。”
春冉之淡淡一笑,道:“你我之间,何来浅薄一说?”
楚玥璃道:“第一次见面,总不好谈得太深入。”
春冉之微微一愣,转而笑了起来。他的笑,十分具有感染力,仿佛能笑进人的心里去,一扫心中的阴霾和不痛快。此时此刻,楚玥璃看见这种笑,竟产生一种想要霸占、掠夺、不与人共的想法。是的,她想把这种笑容留在自家院内,独享。心情不好时,看一看;心情好时,再看一看。
幸而,她总是留有一线清明在审视自己和旁人,因此很快就意识到,她的这种想法,没准和老皇帝一样,都是自私到极致的一种表现。
楚玥璃转开目光,收拾起自己的衣裙,心中暗道:今日阳光明媚,鬼扯才信你湿度大,不容易干。一定是你洗完没拧就晾上了。
春冉之一把扯住裙子的一角,眼中跳动着两团明明灭灭的篝火,就像随时会破灭的希望。他道:“下次见时,再取。”
楚玥璃回道:“归期都是未有期,何况下次再见?”微微用力扯起自己的裙子,结果春冉之竟然拉着不放。
楚玥璃发现,她今天真是疯了!竟然从这种拉扯中,感觉到了春冉之的执拗和卑微。他不想放手的,不只是她,更是他八岁之前的过去,以及若是没有入宫的一种生活假设。
楚玥璃从不认为自己是一个多愁善感的人,更不是一个心慈手软的人,可这会儿,竟有了些许犹豫。不过,最终,她还是一个更不想惹麻烦的人。人的感情太复杂,春冉之的好与坏,都和陶公公、陈笙相辅相成,是脱离不开的。楚玥璃用力,坚定地扯回裙子,用衣服包裹住零散的小件和裙子,然后把两只袖子一系,当成背包挂在身后侧。
春冉之眼中的篝火似乎暗淡了下去,却并没有直接扑灭。像他这种人,心性何其坚硬,若是轻易退却,他也不会活到现在。
春冉之道:“简单梳理一下长发吧,总不能让你披头散发的离开。”
楚玥璃同意,正要自己动手,却见春冉之伸出手,垂眸看着她的眉眼,利落地为她编了根长长的辫子。动作十分纯熟,轻柔。
楚玥璃道:“这也是在宫里练出的手艺?”
春冉之回道:“宫里有嬷嬷专门负责给贵人梳头,我这手艺,用不上。”勾唇一笑,“不过,我倒是学过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