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是岳卫州带去的一家私营小饭馆,也是沪江本帮菜。
跟中午的精致的原汁原味不同,这家小饭馆是很正宗的家常味道。
糟钵头凉菜、干煎带鱼、腐乳空心菜、丝瓜番茄汤,就像是弄堂里亭子间的餐桌上端出来的一样。
客人也不能点菜,吃啥都是老板按着仅有的食材安排。
老板就是大厨,跑堂收钱的是老板娘。
有个半大小子,应该是老板的儿子,在角落里拉手风琴。
客人付钱走人之后,他就立马把琴放下,过去利索地收碗筷擦桌子。
收拾完擦干净手继续拉手风琴,刚好跟之前停顿的地方衔接上,一个调不多,一个音不少。
在市井气息和艺术情操之间来回自由切换,这估计只有沪江这座神奇的城市,才能赋予她的居民这种特殊能力。
车开了十多分钟在一条弄堂口子上停了下来,下车的时候,尽欢看见前面还泊着不少车。
她心里暗叹的,今晚的聚会排场挺大的呀,有这么开车来的人,证明宾客有背景的人多。
在这个时代,能混上自行车,都算是经济条件不错的。
汽车有钱都买不到,就算是买到了,也得有正经的单位挂靠汽车,不然车连油都没地儿加。
能配备汽车出行的,要么在单位级别到位的领导,要么就是高级干部子弟,偶尔能公器私用显摆一回。
胡君澜和尽欢亲热地手挽着手,远远地坠在岳卫州后面。
岳卫州也给两个小姑娘,留足了咬耳朵的私密空间,走在前面一点没打扰她们。
“你报仇的事情,有没有啥具体的计划?”尽欢小声问道。
胡君澜咬牙切齿地说道:“我就想揪着那恶心女人的头发,把她按地上打一顿!”
“如果你单纯想揍她的话,另选时间,套她麻袋就行。
今天聚会的阵仗多半不小,揪头发甩耳光,在心里想想也就罢了,你真跑上去撕扯,她会失了脸面,你也未必讨到便宜!”
把对方踩在地上使劲摩擦,的确会很爽,但胡君澜以后还要在圈子里混,面子上有顾虑。
“我跟你开玩笑的,”胡君澜笑嘻嘻从挎包里拿出一个纸包,“我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尽欢接过纸包打开来,拈起一点药粉,凑在鼻尖嗅了一下说道:“这是口服安眠药,你准备怎么让她精准地把药喝下去?而且人对安眠药的耐受性不一样,如果她没药倒睡着,你有没有其余预备计划?”
“没想到下个药,这么复杂麻烦!”胡君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