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来当纪念吧?”
“阿叔,我知道那是我阿妈留下的仅存的饰,是留给我当纪念的,跟我阿爸的身体比起来,这些饰不算什么,我阿妈在地下有知,也会赞成我卖掉的!”少年认真地说道。
东西是死的,人是活的,再贵重再有纪念意义的死物,也比不过性命要紧。
摊主把钱递给少年,“那这样!你等我一下,我让别人帮我照看一下摊子,我跟你一起回去,刚好也可以去看看你阿爸。”
尽欢明白摊主这是在提防她,不过她也觉得没什么,毕竟这个叫阿文的少年,看着年纪尚小,翡翠又价值不菲,别人长辈留个心眼也是正常的。i/i
阿文的家离华亭路还是挺近的,走路十多分钟就到了,典型的沪江式亭子间。
一栋房子里面,住了十好几户人家,但左右的邻居看到阿文回去,竟没一个人跟他打招呼。
尽欢猜想,阿文家的成分肯定不大好,要不然也不可能每个人都对阿文避之不及。
还在走道里,尽欢就听到一阵声嘶力竭的连续咳嗽,应该就是从阿文家出来的。
等阿文用钥匙开了门,房间一眼便能望到底,不到十平米的房间摆着一大一小两张单人床,加上寥寥数几的简陋家具,房子里面几乎没有下脚的地方。
“快请进,屋里简陋你别嫌弃!”阿文有些局促。
那张大的单人床上,躺着的脸色蜡黄形容憔悴的中年人,应该就是阿文的父亲。i/i
“咳咳……阿,阿文回来了啊?”床上的人气喘吁吁地说道。
阿文上前把他扶起来坐着,“阿爸,阿叔来看你来了,这位是我朋友,来找我有点事儿,你跟阿叔先聊会儿天!”
阿文并没有说明尽欢的身份,他怕他阿爸知道他要卖他阿妈的仅存的陪嫁,就更不肯治病了。
阿文把床头的帘子拉上,阻隔了他阿爸的视线才打开斗橱,从最底部的抽屉里,摸出一个绣花荷包。
丝绸荷包上面的合欢花绣的精美异常,就可以窥知阿文家曾经的富贵。
西方不是有句话说,一个人是不是贵族,从他家的杯垫就能看出来了。
在细枝末节处都追求精致,没点家底是绝对办不到的。i/i
阿文解开荷包,从里面倒出一枚平安扣玉佩和两串流苏的耳坠来。
看颜色质地,的确跟那对镯子是同一块料子,平安扣放在镯圈内,几乎是浑然一体严丝合缝。
耳坠上的流苏是用磨得极小的翡翠蛋面组成,白绿交错摇晃的时候灵动异常。
耳坠上的小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