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得有尊严。”罗信淡淡地说道。这是他特意如此说。
闻听到罗信所言,孙继先的脸上现出了一丝惭愧,他自然是听出了罗信话中的意思,陆庭芳便是在他孙继先的逼迫下失去了尊严。顿了一下道:
“罗贤侄,回去代叔叔向令师道个歉,有机会我一定亲自登门向令师道歉。”
“不敢!”罗信立刻说道。
“哼,你小小年纪,就如同老朽一般。只有这一点儿抱负?”何心隐却在一旁露出了怒色。
“当然不是。”罗信昂然道:“自然是为天下奔波之。”
“何为天下?”何心隐追问道。
“保国者,其君其臣、肉食者谋之;保天下者。匹夫之贱,与有责焉耳矣。”
何心隐的眼睛就是一亮,对罗信便有了更多的期盼。
“这只是我们心学为之奋斗的目标。罗贤侄,你还犹豫什么?”
罗信此时脸上一片坦诚道:“夫山先生,容学生时间考虑。”
何心隐的脸上便现出了失望之色,但是却也没有逼迫罗信。他知道这样的事情也不能够急迫。而且他虽想要招揽罗信,却并不是非常看重罗信,毕竟罗信只是一个北方的神童,并不是南方神童。大明历史上北方士子并没有什么出类拔萃的人物。
孙继先心中一闪,他心中清楚罗信虽然没有认出何心隐。那是因为罗信年幼,阅历不够。但是只要回去告知陆庭芳在这里遇到了夫山,那陆庭芳一定能够推敲出夫山就是何心隐,于是便不再隐瞒道:
“罗贤侄,给你介绍一下,这位夫山先生就是何心隐。”
罗信的脸上立刻佯装露出了极度惊讶之色,站起身形朝着何心隐施礼道:
“原来是何前辈。”
何心隐便摆摆手道:“回去代我向令师为好。”
“是!”
接下来便是闲谈了大约一刻钟的时间,罗信便识趣地告辞了。一路上罗信慢慢地行走,依旧是温润如玉的模样,心中却是浮现出一丝喜悦,一丝烦恼。
喜悦的是孙继先不会是自己的障碍,最起码不会是自己科考的障碍。
烦恼的是孙继先一定会不遗余力的拉拢自己进入心学。
带着两种不同的情绪回到了周府,住了一夜之后,便匆匆返回了阳林县,他要把昨日拜访孙继先的事情告知老师。
陆庭芳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之后,心中也浮现出一丝喜悦,他此时全部的希望都放在了罗信的身上,如今罗信的前途上少了一块绊脚石,他的心中自然喜悦。
自此,陆庭芳对罗信的学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