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马车上,罗信细细思量。
陆炳的死,反而对自己目前的状况有一些帮助。陆炳是嘉靖帝的发小,奶兄弟,嘉靖帝真正的心腹。他这一死,恐怕嘉靖帝便没有心思再管徐阶弹劾自己的事情。而徐阶那谨小慎微的性子,也不会在这个时候自找不自在。
来到陆炳的府门前,便见到为陆炳致哀的灵幡。
罗信从马车上下来,望着陆府的大门,心中泛起陆炳过往。
大明太傅太师太保、少傅少师少保、三公兼三孤的唯一获得者,锦衣卫大都督,大内侍卫统领,如此的荣耀,如今却已经死去。
抬步向着大门行去,有陆府人唱名,罗信还为来到灵堂,便见到一个青年匆匆而来。待来到罗信的跟前,罗信急忙道:
“陆公子,节哀。”
来人正是陆炳的大儿子陆绎,见到罗信施礼,急忙回礼道:
“罗大人,请!”
“陆公子,请!”
两个人顺着青石路向着里面走去,罗信微微皱了一下眉头,他发现这不是去灵堂的路,而是去陆炳书房的路。他曾经去过陆炳的书房,自然是认得路。不过,他有没有言语,只是默默地跟着陆绎来到了陆炳的书房。
进入书房后,陆绎请罗信坐下,然后便是一礼道:“罗大人,还请救我们陆家。”
罗信神色就是一愣,急忙起身扶起陆绎道:“陆公子,何来此言?”
陆绎那一双红肿的眼睛望着罗信道:“罗大人,家父曾经有言,如果府中生变,便找罗大人。”
罗信神色便是一变,平静了一下心境,低声道:“府中生变了?”
“不仅如此!”陆绎的眼中现出了一丝惊惧:“家父死的蹊跷。”
“嗯?”罗信目光一缩:“陆公子,你可要慎言,这事开不得玩笑。”
“我没有开玩笑。”陆绎的眼中又留下泪水道:“家父是暴毙。”
“暴毙?陆大人这一阵子不是一直卧病在床吗?”
“是!”陆绎点头道:“”
“那何来暴毙?”
陆绎脸上满是忧虑道:“家父虽然卧病在床,却绝不至于突然死亡。在家父死亡之前的一个时辰,还曾经和我谈笑风生。”
“查出来死因了吗?”
“没有!”陆绎摇头道:“但是,小弟将自己的怀疑上奏给陛下之后,陛下他……”
说到这里,陆绎的脸上现出一丝悔意。
“陛下怎么了?”
陛下大怒之后,将调查家父死因的事情交给了东厂。
“东厂?有什么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