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在深山有远亲。
当年我爸是个败家子,只知道赏花逗鸟的时候家里没一个亲戚登门的。后来有了钱,恨不得我家灯泡坏了都有人从国外托朋友送来个进口的。
我这些叔叔伯伯,姑姑婶娘的,家里都是靠着衔草堂的生意养活的。我爸不见了不要紧,那些人脉关系断了,这一大家就没饭吃了。
所有亲戚里,只有我二叔是这么多年一直照拂我家。
我二叔是高材生,研究生毕业进了科研所,做地质勘探,也没少在我爸喝多的时候给我爸当代驾。
人都散了之后,家里就只剩我和我妈。
我妈看着沙发后面挂着的家福,止不住的唉声叹气。
我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想来想去还是上楼进了我爸的书房。
他那些瓶瓶罐罐,宝贝疙瘩似的东西怕光,所以常年遮着遮光帘。
书桌上放了一些品鉴类的书,还有一盒敞开盒的雪茄。
我印象里我爸的雪茄一直都放在专门的保湿盒里,雪茄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容易变干,两到三个月就会完失去口感。
难道是有什么紧急的情况,让他来不及放回去,或者心神不宁忽略了这种事?
我简单翻了一下我爸的桌子,并没发现有什么异常。
没有便条没有笔记,连座机的通话记录查过去,都显示当天晚上无人来电。
正当我纳闷的时候,余光忽然扫到了垃圾桶里的一个小纸箱。
很明显是个手掌大的快递盒子,被我爸拆开之后扔了进去。
收件人写的是我爸名字,肖俊堂。然而寄件人处,留的竟然是我的名字??
我印象里从来都没给我爸寄过什么快递,那这上面的名字是怎么回事?
我赶紧拿着盒子跑出去问我妈,还记不记得我爸收到的这个快递里面装的是什么。
我妈被我这么一问愣了一下,回想之后道“好,好像是个铜钱,硬币那么大,中间有个四四方方的窟窿。”
我一听我妈的形容,当即从口袋里掏出了古遗通货那枚铜钱。
“妈你好好看看,是不是这个?”
“对对,就是这个,我记得当时你爸可宝贝的收起来了,你在哪找到的?”
我当即两腿一软,瘫坐在沙发上。
脑子一阵轰鸣之后乱作一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这铜钱到底是哪来的。
为什么我爸远在千里之外会收到我寄出的快递?为什么我和老郝会在同一天的夜里收到一模一样的铜钱?
我下意识的想到一个人,我十分迫切的想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