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朝暮在宋靖宇那儿陪着,看着他读书解字,有时候也会问问他,春闱在即,他心里有几分把握,又会不会担心自己考不中?
宋靖宇倒是坦然。
面对她的问题,他只是笑笑说:“凡事都是尽人事而听天命。我苦读十数载,下一次春闱,终于能测试我究竟有多少真本事。我又如何会担心?”
而且,春闱考试,本就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儿。
能够考中进士的考生,那都是花了十几二十几年,考了一次又一次,才终于能够考中的。一次就能够考中的考生,那都是少之又少。
更别说,参加春闱考试的绝大多数考生,那都是考不中的。
他知道这个情况,自然心中也不会抱特别大的期望。
只想将自己这么多年以来读书积累的成果,发挥出来便是了。
至于其他的……
他还当真没有抱太大的期望。
陆朝暮听完他这番话,心里可算是知道,上辈子,宋家这个平日里不显山不露水,甚至常常跟个隐形人一样的舅舅,究竟是怎么考中了进士,而且,还是一下子就考中了头甲。
那都是因着他心态放得好。
所以,听完这番话之后,她也特地鼓励了自己这个小舅舅一番。
“你放心,我觉得你能行!到时候,你只要好好将自己所学所知都发挥出来,老天爷肯定不会亏待了你平日里的辛苦。说不定啊,等到春闱考试之后,你成了天子门生,就能去到更多、更远的地方了。”
毕竟,在她的记忆里,宋靖宇考中进士之后,当了大官,给宋家带来了好大的光彩。
不过,宋靖宇却眼瞳一凝,转过头,认真看向她,问说:“若是当真如此,我去了更远的地方,吴映月也回了京城,朝暮,你有没有为自己想过?你就当真要一直留在金陵城了?”
宋靖宇和吴映月一样,都觉得朝暮她这样聪明、有本事、凡事都有主见的姑娘,留在金陵城这样的地方,实在是有些太委屈她了。
而且,她不是没有选择的。
若是其他姑娘,她们生在金陵城,长在金陵城,所有的亲戚都在金陵城,那么,她们便是没有选择的。
可她不一样。
虽然她父亲被人害死了,可,她是永平侯府嫡亲姑娘的身份是不会变的。
她若是能像吴映月那样,回到京城里去,回到永平侯府里,那么,等到她的,自然是不同的风景。
陆朝暮知道宋靖宇是为她着想,是认真为了她考虑打算,但是,正如之前她对吴映月说的那样,面对宋靖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