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了头,看着已经迈步走出产房的荆雨,缓缓站起身来,拄着拐杖跟了出去。
“六弟,你平日里不是窝在家中炼丹、便是去那劳什子傀儡会与那几个杀千刀的傀儡师在一起瞎胡混,我一天天的连你的人影都见不到,除了穆山偶尔还能和你见上一面,其余人等你是概不关心的,今日怎得主动要找我说话?”
“三姐,元晨、元曦兄妹两个,都是赵家的孩子,我看你方才目光只落在了元晨身上,好似魂儿都被摄了去,却对元曦不闻不问,这是什么道理?”
荆雨皱眉道:“都是儿子儿媳身上落下的骨肉,你可不要厚此薄彼。”
“我道是什么事情。”赵明玉摇了摇头:“你这冷冷清清的性子,平日也没见你过问下承宴承欢过得如何,如今反倒是埋怨起我来了。”
“我自然知晓其中利害,承宴承欢三姐都能一视同仁,元晨元曦又哪里要分出个亲疏来!”
你对承宴与承欢哪里是一视同仁!
荆雨心中疯狂吐槽,面上却不显,反倒是隐晦道:“我看元曦这孩子甫一出生便灵动非常,有那么点儿天生仙骨的意思,说不得便是个有灵根的,届时你若是早年偏私几分,到时候测出灵根,成了修士,往后忆起当年,再闹出什么事来,你面上只怕不太好看!”
赵明玉呵呵笑道:“元曦有没有灵根还是没影子的事情,元晨却是个有根的……”
荆雨骂道:“你就盯着你宝贝孙子那根把子过一辈子吧!三姐,我有时真是弄不懂你,昔年父皇大寿,诸皇嗣为博父皇一笑各显神通,可我当时唯觉得你那一株枇杷果最是神来之笔,大哥死后,若非吃了女子之身的亏,当年立储未必有四哥什么事情。”
“如今时事更易,人都说姜还是老的辣,怎得这么多年过去,当年那个才智出众的明玉皇女反倒变成这等昏聩老妇了!”
赵明玉被自家弟弟指着鼻子骂了一顿,却也不恼,反倒是捋了捋灰白干枯的发丝,轻声道:“纵使如何惊天的才智,在筑基修士随意一指之下,统统都是要被碾碎的。”
荆雨微微一窒,两人相顾无言,一时间竟齐齐沉默下来。
“砰砰砰——”
此时穆山的家门被敲响,赵明玉抿了抿嘴,拄着镔铁拐杖慢悠悠走到了院门前,拉开了门:“哪位?”
赵明玉刚刚拉开门,便见一头戴木质面具的少年倚在门框处,脸色顿时垮了下来,咬牙道:“怎么又是你这个小子……”
“害,老婶婶近来可好?赵明镜道友可在此处?我方才去隔壁敲了一阵门,并无应答,想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