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透了。
在进入到八月底的时候,河中郡各个县的官吏同时收到的两份公文。
一份来自刺史,催促各县起征粮食,并且定下和买钱额度。
一份来自通判,允许各县暂缓征收粮食,催促他们关注赈灾。
李明德把两份公文都看完了,心里的滋味十分复杂。
“李兄,我们该怎么办?听谁的?”
李明德把视线投向《云州周报》。
崔大人离开河中郡没几日,《云州周报》就通过各种渠道在河中郡散开。
在最新的一期《云州周报》上,首版头条都是关于救灾的内容。
例如组织疏通河道,重修沿岸灌渠,以工代赈等等。
《云州周报》还提出了新的屯田之法,由官衙出土地,种子,耕牛,并且有农家子指点种植,一年的收成,官方只收四成,这四成还包含了粮税。
这个消息一刊登出来,河中郡刺史就立刻下令,不许《云州周报》在河中郡地界销售。
因而,这个消息还没有流传到民间去。
李明德十指相扣,深吸一口气:“我们当然是听刺史大人的。刺史大人背靠李阁老,通判背后是佟太师。佟太师已经失去圣眷,通判独木难支。”
更重要的是,干娘想要流民!
李明德:“即日起征粮税,但也不要催促太过,以乡间士绅为主。粮税征收上来后,还可以用来救济灾民。这样既遵循了刺史命令,又遵循了通判命令。”
河中郡其他县也和李明德做出同样的选择。
但和雾渡县接壤的平阳县,是彻底躺平了。
他们这个县本来就穷,县令又没有什么话语权,过节才会收到一两份孝敬,一年收入加起来都赶不上河中府的一个小吏。
在收到两份公文后,平阳县令钱也不捞,灾也不赈,只让当地的富户士绅摊派施粥,自己则躲在县衙里喝酒吃肉。
爱谁谁,活是一点也不想干,熬个几年,就离开这鬼地方。
“县令大人,雾渡县那头已经开始收粮了。咱们要不要派人?”
平阳县令皱眉:“跟我们有毛关系?整个县的田地,有一分田地是县衙的,是百姓的吗?”
主薄:“刚才王家还催人来问,县里头已经有三三两两的流民了,问什么时候开仓放粮?”
平阳县令灌了一杯酒,冷笑道:“这时候想起我是县令了?他们隐田那么多,又不交税,到了这时候,就指望我们县衙的粮仓?我们的粮仓比他们的裤兜还干净!让他们自己处理去。”
主薄也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