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德的果断出手,让河中府的别有用心之人产生忌惮,不敢轻易行动。
只不过,私底下,大家说李明德的话很难听。
“不过一仗势欺人的货,真当自己是青天大老爷了?”
“且等刺史大人回来的,必然有他好瞧!”
“怪不得是云国公的义子,跟云国公一个德行,杀人如麻。”
……
有像李明德这样积极救灾的,也有像平阳县令这般彻底躺平摆烂的。
“大人,县里头的乡绅不愿意出粮,也不愿意派人去维护堤坝。他们说这是我们县衙该管的事,为何要找他们?”
平阳县令来到窗前,这天阴沉沉的,绵绵细雨不断:“雾渡县那头可下雨了?”
胥吏不明白县令大人为何要问这个问题,还是乖乖道:“说是下了几场雨,把地头湿了湿,不像咱们这边,像是冲了龙王庙一样。”
胥吏挠挠脑袋:“这贼老天可真有意思。若站在两界相交处,抬头望,天空就好似分成两半,一半阴雨绵绵,一半艳阳照天。”
胥吏噗嗤笑出声,还咬文嚼字了一下:“这就是诗词里说的,东边日出西边雨。”
平阳县令羡慕道:“云国公可真是老天爷的亲闺女,大周其他州郡都灾害成这样了,云州朔州竟然没有一点事。”
胥吏不赞同:“小人更认为这是天道好轮回,云国公是苦尽甘来了。想当初,她以一州之力,力抗几十万大军。云州死伤何其惨重!老天爷若是还让云州朔州遭遇如此大灾,这才是真正的不开眼!”
“老天爷有眼吗?”
胥吏想到一路上,被暴雨压垮的房屋,路边饥饿如柴的百姓,不自信道:“应该是有眼的吧。”
平阳县令挥挥手,让胥吏退下去。
胥吏不甘心道:“大人,您真的不管了?咱们的河堤,从上一任县令开始就没维修过了。大雨若是再下下去,河水决堤,咱们平阳县可就完了!”
平阳县令拍了拍桌上的几份文书,苦笑连连:“我想管,但怎么管?要钱没钱,要人没人,要粮没粮。”
胥吏急切道:“那就去找刺史大人要啊!”
平阳县令把桌上的文书扔到胥吏怀里:“朝廷能力有限,只保长江以南以及京都周围。咱们刺史大人的能力有限,只保河中府周围。至于咱们平阳县,只能自求多福了。”
胥吏耷眉耷眼地离开,心里无比后悔,当初怎么就不跟着流民一道投奔朔州?
平阳县令照常吃饭睡觉,只是这一晚上他睡的不甚安稳,噩梦连连。
等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