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着一张笑脸,恭恭敬敬地迎他们进来,听他们说完要求后,再恭恭敬敬地把他们送出去。
如果商队真的能搞到云州琉璃,领队做梦都能笑醒。
奈何他没这个本事,只能由主家定夺,要不要接住这泼天的富贵。
云州琉璃如此受欢迎的景象,深深刺痛了某些人的眼。
李德昌坐在福全茶楼二楼,脸色阴沉如水。
他虽然兑下福全茶楼,并且斥巨资改造一番,但仍然没有恢复福全茶楼最辉煌的时期。
“琉璃制品利润有多大?”
坐在李德昌对面的,则是少府监的监丞。
他严谨道:“这要看您问的是哪类琉璃制品?若是民间粗产的琉璃,用料多,做工粗糙,气泡多,卖不上价,一件也就赚个几文到几十文。”
“若是大食来的琉璃,利润可就不好说了。咱们的海船,去年运过一批大食琉璃制品。以大食琉璃珠为例,购入价不过半贯,加上海船的成本,大约一贯,市舶司抽解一贯半,落地泉州,我们往外卖五贯一颗。”
李德昌心里算了算,一颗珠子去掉费用和税收,能赚两贯多。
但他们合伙的海船其实是走私的,没交过抽解,利润又多出一贯半。
李德昌的语气莫名:“顾南夕瞄准的是大食琉璃市场?对我们的海船有没有冲击?”
这个问题不好回答。
琉璃肯定是暴利的,但这指的是大食琉璃以及官窑秘制琉璃。
官窑秘制琉璃是皇室专供,不对外销售,顾南夕对外销售琉璃对官窑没有一点影响。
监丞思索良久,这才组织好语言:“肯定是有影响的。大相国寺法会时,琉璃灯盏一盏,香客捐钱百贯。以京都百姓目前对云州琉璃的追捧程度,一旦它们流入京都,只要水平不差,肯定能把大相国寺的琉璃灯盏拿下。”
至于云州琉璃厂的琉璃质量会不会差,两人都没什么疑问,以云国公的能耐,以云国公手底下招来的人才,必定不会差!
李德昌的眼神漆黑一片。
他爹年纪已经很大了,在阁老的位置上,不知道还能坚持几年。
他们这一代,又没有一个能撑起一家门楣,最高的一个官职也就从四品。
若有朝一日,亲爹致仕,或者驾鹤西去,他们就再也没有机会,站到政治舞台中心。
还不如趁着他爹还在位上,多捞点好处。
“我们有没有可能……”
监丞一张脸上那间变得苍白,连忙拦住这位小祖宗的话头:“没可能!朝廷上下,一致要求维持现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