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下辈子再还。”
树哥儿又对杨澜磕头:“澜哥儿,是我让你失望了。我娘就拜托你照顾了,我这就去领罚!”
树哥儿站起身,大步朝外走去,却被杨老四拉住。
杨老四双眼猩红,脖子上的青筋都鼓起来了:“澜哥儿!天底下,哪个当兵的在攻城后,不抢钱,不祸祸女人?!咱们已经做得很好了,就不能给树哥儿一次机会吗?我不服,其他人也不会服!”
“胡闹!你现在代表的是谁的脸面?你代表的可是云国公的脸面!”
杨老四脸上闪过一丝犹豫,很快又转为坚定:“我们又不是云国公的兵!如果云国公因为这件事怪我们,大不了我们自己过!反正日子不可能比以前更糟糕,只要能活着就行。”
梅棠似笑非笑地看着二人争执不已,只觉得这一幕拙劣的可笑。
原来在这儿等着呢。
梅棠终于明白云国公为什么要派自己来河南郡了。
干部培训班里的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对了,阶级局限性!
一切都在云国公的意料之中,云国公把天下人,天下事,看得透透的!
梅棠用手掌撑着下巴,颇有意味地看着这场戏,该如何演下去。
屋子里的动静吸引室外的起义兵。
大家伙一听,就为了这点小事,就让树哥儿赔命,一直以来压抑的不满,瞬间炸开。
“多大点事?!就算按照大周律法,也不过是流放三千里罢了。我们连造反这样杀头的事都敢做……”
眼见这人越说越不像样,杨澜怒瞪他一眼。
他只能不服气地咽下接下来的话。
其他的人则打圆场:“澜哥儿,不是我们包庇自己人。只是我们干的事,都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人活一辈子,不就是想吃饱喝好,再娶个媳妇,生个孩子吗?年轻人都有冲动的时候。”
“对啊。如果死在战场上,咱没话可说,为了这点小事丧命,不值当啊!不如留着树哥儿这条命,上战场多杀几个敌人!”
“咱们就是普通老百姓,祖祖辈辈都土里刨食。澜哥儿,你提的那些规矩实在是太难了!”
“就是!那些富贵人家,践踏人命如草剑,犯事了,交一笔赎金就啥事儿都没有。凭啥我们就不行?安娘的夫家,也不是什么好人。那老虔婆,还曾经逼死过一个乞丐!安娘她男人,更不是个好的,经常囤货居奇!”
群情激愤,起义兵护在树哥儿身前,不让他去挨板子。
杨澜面上十分为难,用眼角余光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