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应国公亡故,家中财帛尽皆由武元庆、武元爽二子继承。那两个天杀的狗东西,勾结官府,罔顾亲情,凌虐欺辱应国公留下的一妾三女,委实闻者心痛,可恨至极。”
大唐年间言论自由,寻常百姓可随意探讨国事,不会随意给人治罪。
也正因此,这巴蜀人才不畏惧,唾沫星子飞喷,言语中尽是打抱不平之意,而天香楼里的众食客闻言自也义愤填膺,纷纷替那母女四人心忧。
大唐虽富足昌盛,但人类历史尽皆如此,无论什么时代也做不到海晏河清,再说又是那种天高皇帝远的地界,有些事并非是谁都能插手的。
房遗玉身为女子,闻言自也愤愤不平,可转念一想,又笑自己咸吃萝卜淡操心。那应国公之女,其中一位不正是女帝武曌吗?武家兄弟如今是敢虐待武曌,但来日绝对会有他们后悔那一天。
听着耳边传来的杂闻,房遗玉越吃越欢,只是这时忽有一人影立于她桌前,躬身下腰,恭声道:“房小姐,我家主人有请,劳烦你来楼上雅间一叙。”
抬眼打量着来人,房遗玉提高两分警惕,暗道这汉子生的好生威猛!
这汉子模样大概四十余岁,身着青灰色裹身胡服,眉毛宽粗,眼似铜铃,蒜头鼻,血盆口,脸型四四方方,其上不乏刀创,概是个有故事之人。
房遗玉特地观察了这汉子的双手,比常人要宽大许多,尽被老茧包裹。
汉子身后背负一柄唐刀,类似军卒衙役所持的制式横刀,却又不完全相像,更像是特制一般。他躬身过后,躯干重新变得笔直挺立,宛若一杆刺出的长枪。
房遗玉美眸微眯,这汉子的武功修为,于当今天下怕也算是个好手了!
而他一个随从护卫尚有如此伟力,那其背后的‘主人’,身份地位想必更加深不可测。
“烦请带路!”房遗玉回之一笑,从容起身,端起自己的梅子酒和小酒杯随之而去。
房遗玉眼见那汉子每步的步距,相差无几,且非刻意而为,必是时常锻炼,对力量拿捏的极好,才使自身肌肉形成了习惯记忆。
心中不禁赞叹,对眼前这汉子又重视了几分。
只是也更加好奇,这汉子口中的主人,得是何等人物?才能得到如此猛士的追随。
二人一前一后走至四楼包厢,那汉子轻敲房门。
“进!”包厢内人一字千金,但纵是只有一字,那话音中也卷带着无尽威势。
房遗玉紧随那汉子走进。
包厢内中的布置极其用心,字画盆栽应有尽有,摆放位置也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