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是出于什么他们不知道的原因。照片中的莉迪亚看上去像杂志广告里的模特,唇色暗沉浓艳,纤细的手掌托着一碟均匀洒满糖霜的蛋糕,她开心的样子简直不像是真的。
詹姆斯把放在桌上的生日照推到两名警察面前,年轻的那个把照片塞进一个马尼拉加厚纸质文件袋内,站起身来。
“这张就可以,”他说,“如果明天还没有找到她,我们会制作一份传单。别担心,我敢肯定,她会回来的。”他讲话时,一星唾沫飞到了相册上,汉娜用手指把它擦掉。
“她不会一声不吭就离家出走的,”玛丽琳说,“如果是疯子或者神经病把她绑架了怎么办?”她伸手去拿早晨的报纸,报纸一直就搁在桌子中央。
“尽量别去担心,夫人,”菲斯克警官说,“这样的事情不太可能发生。大部分案件里……”他看了内斯一眼,然后清清喉咙,“失踪的女孩几乎都会回家的。”
警察走了以后,玛丽琳和詹姆斯守着一张便笺纸坐着。警察建议他们给莉迪亚所有的朋友打电话,联系可能知道她去向的每一个人。于是,两人一起列了份名单:帕姆·桑德斯、珍·皮特曼、谢莉·布莱尔利……虽然内斯没说什么,但他清楚,这些女孩从来都算不上莉迪亚的朋友。自从幼儿园开始,莉迪亚和她们就是同学,这些女孩偶尔会打来电话,和莉迪亚嬉笑一番。有时,莉迪亚会对着听筒大喊:“我明白了!”有时,到了晚上,她在楼梯平台那里的窗户前一坐就是几小时,电话搁在膝盖上,肩膀和耳朵夹着听筒。每当父母经过,她就压低声音含糊地嘟囔,小指绞着电话线,直到他们走开为止。内斯觉得,父母就是根据莉迪亚的这种表现,写下了那些可能知道她去向的女孩的名字。
然而内斯知道莉迪亚在学校里的样子,见过她是如何沉默地坐在餐厅里,而其他女孩都在闲聊,见过她们抄完了莉迪亚的作业,她是如何一言不发地把本子塞回书包。放学后,她都是独自一人登上校车,安静地坐在内斯旁边。一次,他在莉迪亚接电话时经过,发现她不是在和同学八卦,而是在告诉对方当天的家庭作业——阅读《奥赛罗》第一幕,完成第五部分的奇数习题——然后就挂掉电话。第二天,当莉迪亚再次蜷缩在窗台上耳朵贴着听筒的时候,内斯在厨房里拿起分机听筒,结果只听到低沉的拨号音。莉迪亚从未真正拥有过朋友,她的父母却从不知道这个事实。如果父亲问:“莉迪亚,帕姆最近怎么样?”莉迪亚会说:“噢,她很好,她刚加入了拉拉队。”听到这样的回答,内斯也不会反驳她,反而惊异于她的镇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