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就不周正的字更加乱了，一脸无奈，抓过他的笔，对他说：“算了算了，我再教你一遍，你要好好看。”
徐善写字的时候姿势很端正，背挺得直直的，像私塾里的秀才教书先生，一笔一画很是认真。写完了一遍，又握着徐煜的手描摹了一遍，再换徐煜自己练习。
徐煜写字，徐善双手背在身后，摇头晃脑，像教书先生一样，看着徐煜写字，然后赞赏的点点头，嘴里喃喃道：“对，写的很好，就是这样。”
看得出来，徐善很喜欢徐煜这个堂弟。她是家里的幼女，上面有几个哥哥一个姐姐宠着保护着，但她有自己的想法，不喜欢被别人照顾，想要照顾别人。
贺倾城嘴角上扬，又静静看了看认真写字的徐煜。
徐煜是首辅堂姐的孩子，也是被家里宠着长大，养的稍稍有些白皙圆润，连跟团子似的，不怕生很懂事，面貌轮廓上有些像首辅，贺倾城不禁转头看向身旁正专心看书的男人一眼。
徐善见徐煜写完了，又赞赏都拍了拍他的肩膀：“好好写字，写好了，我带你画画。”小大人似的。
两个人相处的很好，性子也开朗活泼，偶尔也拌拌嘴，但无伤大雅。贺倾城很喜欢这种氛围。
徐煜会写这个字了，徐善就过去教他画画。
画的是很简单的鸳鸯。不过小孩子就是小孩子，很多字都不会写，更别说画画了。徐善也是，怎么画都画不好，苦恼了好一阵，然后才拿起笔叫贺倾城：“婶婶，你会画鸳鸯吗？”
贺倾城起身走过去。
她小时候不爱读书，更不爱什么之乎者也这类文辞，父皇母后虽然宠着她，但也并不纵容，该让她学的她都学了，比起读书写字，她更喜欢画画，虽然画的不算精湛……但，应该也比孩子们好得多。
她走过去，看到了，桌面上那幅未完成的画，不像是鸳鸯，倒像是一只看起来胖乎乎的鸭子，仔细看，又不像鸭子了，像别的。
贺倾城从徐善手里接过笔，跃跃欲试：“让我也来试试。”
徐善和徐煜起身，把桌案让给她。贺倾城觉得紫娟红落花纹绮罗褶裙不方便，挽起袖子，露出白皙干净的手腕，把衣摆往后提了提，又怕油墨滴到身上，凑近了桌案才开始作画。
她很少有这么认真的时候，轻柔的风吹动她额边细碎的头发也无暇顾及，明亮又圆睁的眼睛专心落在笔尖，细腻凝脂的鼻翼粉粉的，面颊白皙又亮又透，像是画里出来的。
首辅从书里抬眸，静静看了她一眼。
好半天，
“呼，终于画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