触摸到那股冥冥之中的感应
那天,嘉慈回到公寓就开始发低烧。
他恍惚之间,好像从脑海的深处挖出了三岁之前的回忆
年轻很多的周母和周父吵完架,通常都是含泪坐在床边叠衣服做整理,嘴里不住的埋怨“你妹妹”“她”如何如何。男人从来都很嘴笨,直到女人发泄完情绪,这才拍着她的肩膀当做安慰,周母尚未消气,推开他,给奶瓶里装上温水,又塞到半醒半睡的小嘉慈嘴里
是了,小孩子的忘性大,可同时记性又很好。
想记住的东西可以记得很牢固,不在乎的事情转眼就能抛之脑后。
一张边缘泛黄模糊的照片,被融化掉的糖浆糊住,让嘉慈拿来塞住爬上花坛里搬运食物的蚂蚁,再后来,下雨了,照片浸泡在积水里与泥沙融为一体,成了一个不需要扔进垃圾桶也不会被大人说“乱丢东西”的垃圾。
雨夹着雪打在窗上,隔着玻璃,隐隐听得到外面呼啸的风声。嘉慈看到半个小时前马思卡发来的消息,问他考完之后要不要早点回家。
嘉慈拨回去,马思卡几乎是秒接通。
“嘉宝刚刚是不是睡着啦”
“嗯”
马思卡笑声一如既往有些低沉,“外面是不是下雨啦明天多穿点出门,帽子和围巾都要戴,听见没”嘉宝也不是爱丢三落四,他是嫌麻烦,所以马思卡时不时要提醒一下。
嘉慈瓮瓮的应了,又卷进被子里。
他不知道怎么和马思卡开口说这事,但憋在心里的确也不舒服,闭上眼睛就是那两张黑白照片,和老人那双怀念又深深遗憾的眼睛
隔着电话,马思卡只能察觉小男朋友情绪低落。
“今天白天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吗”马思卡耐心的问,往往嘉慈稍稍的自我挣扎一会儿,都会选择倾吐,“说给哥哥听听,说出来就不烦了。”
嘉慈几度挣扎,还是没开口。
喝了点温水,困意又上来了,回话的速度越来越慢,直到睡过去,语音那头马思卡听着嘉宝平稳的呼吸声,过了一会才挂断。
这事重新被提起是临放假前,嘉慈被那边的人问起,要不要回“家里”过年,他丝毫没有这样的想法、更没有任何准备,就算和周家因为之前出柜的事情还僵硬着,嘉慈也并不是无处可去
马思卡迫不及待的过来接男朋友回家过年,和前脚离开的人打了个照面。
一群人在电梯间碰上,说不出谁更尴尬。
反正尴尬的人不会是马思卡,他搂着嘉慈,牵着他的手揣进自己的大衣口袋里,还打探的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