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假账,我都是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除之后快是迟早的事。”
但他无所谓,再难的处境都过了快二十年了,还怕什么更难。
柳四闻言就看向他双腿,惋惜地叹气:“还是让太医来看看腿吧,我本还想着你明年参加科举,夺个状元郎,让他们傻眼呢。”
“不必,现在这样就很好。”林以安还是和往前一样拒绝。
柳四就真的看不懂他了,照理他不是那种逆来顺受,或者因为一点伤痛就自暴自弃的人。偏偏在腿伤上,他丝毫不上心。
“罢了罢了,你林三主意大得很。话带到,我走了,你们这破国公府的墙该修修了,刚才我好像踩踏了一处。”
柳四摆摆手,来去如风,转眼便不见了人影。
也正如柳四所言,奔波一日的卫国公世子在快入睡时猛地又坐起来,骂道:“他娘的不对!”
把他身边的李氏吓一跳。
“世子半夜的直挺挺坐起来作甚,委实吓人!”李氏抚着胸口,埋怨一句,翻个身要再睡。
林以宗气道:“你就知道睡,我们上当受骗了!”
“什么上当受骗,世子爷说得不清不楚,妾身如何知道?”李氏不满地爬起来,幽怨看着他。
林以宗却没心思跟她解释,解释了她也未必懂,下床找鞋子穿上,穿好衣服不管妻子在身后的叫喊,径直朝母亲的院子去。
嘉禧公主今日被气得头疼症犯了,林恒礼留下侍疾,此际祖孙俩还在小小声的说话。
话题绕来绕去,都围着苏眉打转。
嘉禧公主忧心和忠义侯关系要闹僵,总是心神不宁,不知叹几回气,全然没了平素那种强势。
林恒礼担忧她身子受不住,也不知是安慰还是真有别的打算,在她再一回叹气后说:“祖母,退亲未必是坏事,而且这亲是吴家逼着退的,与我林家何干?孙儿会让忠义侯重新去考虑这门亲事。”
嘉禧公主闻言一愣,正想问问他何出此言,长子就来求见。
不过片刻,屋内传出嘉禧公主恨极了的厉声:“这究竟是何人做的局!被我查出来,非扒了他的皮!”
当夜,上房又招了一回郎中,屋内的灯烛更是亮了一晚。
清晨时分,那场缠绵一夜的春雨总算停歇,林以安是被腿上的伤口疼醒的。
他受伤已经有一月余,断骨处仍隔三差五地就要发作一遭。
他冷汗淋漓起来,石头早醒来,见状忙扶他坐好,替他擦身更衣。
这头才忙好,外边的游廊响起动静。脚步杂乱,有许多人走过,热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