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无人听到她心底歇斯底里的哀求。
“将公主的嫁衣呈上来,”花渐离鄙夷地看着跪坐在地上的花簌簌,如同看着妄想同自己谈条件的奴役一般,随后转身离去。
殿内的侍女早已被金桂子遣散出去。
偌大的殿内,能清晰地听到脚步声越来越微弱,也能听到另一阵脚步声,轻轻地越来越清晰。
来人在花簌簌十步之遥便停下。
花簌簌没有力气也不在意自己的婚服有多么的精致,多么的华丽。
一个女子如果嫁给的是自己的心中挚爱,便是粗木麻衣也是甘之如饴,如果嫁给的是自己不愿嫁的男子,那便是世上最华美的衣衫和珠宝,也不能弥补自己内心的苍白。
来人沉默了片刻,无声地叹了口气。
“见过公主。”
这声音花簌簌再熟悉不过了,与旁人不同,他是个十足温文儒雅的人,即使是对这再低贱的奴役,也能说着温柔和煦的话语。
花簌簌心猛的一抽,脸色瞬间煞白。
果然是自己的亲生父亲,果然是华国的君主。
花簌簌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向此刻双手捧着嫁衣的男子。
只见他身着一靛青色绣着麒麟与祥云的官袍,往日里潇洒地批在肩头的乌发如今整齐地梳着一个发髻,并用了个玉发冠与玉发簪好好地束起。
他微微垂着头,眼睑半敛,长长的睫毛将他那双好看的眸子一并掩盖着,在眼下投射出一片淡淡的阴影。
花簌簌想到了什么,偏过头去,又扯了扯衣领,好掩盖自己脖子间还未退散的淤痕。
并且下意识地往后躲,直到她的背死死地贴合在床边。
掌心尖锐的疼痛,让她勉强收回了心神。
这才哑着声说了一句:“……先生。”
“下官柳扶风,奉皇上旨意,来为公主送上和亲嫁衣。”
花簌簌红唇微启,想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犹豫了片刻又放弃了。
她第一次迷茫了,到底自己的坚持是对还是错的。
“先生认为我该不该去和亲呢?”
柳扶风抬起低着的头,话里带着往日里鲜少表现出的郑重:“于情于理,于国家大义,于父子纲常,公主和亲夏国都是最好的选择。”
花簌簌仍然偏着头,虚无地看着某处。
听到柳扶风的话,花簌簌空洞的眼神这才有了波澜。
“我不明白。”
柳扶风回答道:“其一,公主虽然身份尊贵,但是终究是一个女子,女子成婚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