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王满意地点了点头,兴致盎然地继续说:“不错,本王数年前偶得柳太傅亲手所书的笔录,拜读后受益良多,”说着端起酒杯小饮了一口,“若按照民间的说法来算,本王还是你的师弟呢。”
淮王别有意味的眼神与嘴角勾起的笑,让柳扶风神经立马紧绷起来,他忙站起来恭敬得向淮王行了个礼,说:“王爷折煞微臣了,家父……”
还未说完,淮王打断了柳扶风的话,沉声说道:“太傅当的起。”,短短几个字便透露了来自上位者日久沉浸于自身的威严。
“坐下吧,今日春宴莫要讲究这些虚礼,本王记得太傅笔录曾说人分三六九等,上智中人下愚,三等中以品第为依准又分上上,上中,上下,黄帝炎帝等是为上上人,女娲共工是为上中人,仓颉与董父是为上下人,依次推论,是也不是?”
淮王正经的模样,逐渐让坐于一旁的官贵的注意力从舞姬的腰肢上转到了两人的谈论中。
柳扶风听淮王这番话立马点头说:“是。”
“本王没记错的话,柳太傅还说多年来以讹传讹,众人向来以门庭品第来断定人的三六九等,实际最早圣人是以物质,智慧与职业来区分,可是?”
柳扶风颔首。
坐于淮王身旁的官员们大为吃惊,惊呼道:“果真?王爷是从何听说如此言论,吾等虽不如大家,但是也读了数十年书,从未听闻。”
淮王说:“让柳尚书说说吧,他得前朝柳太傅亲授,想来比我更清楚一些。”
柳扶风双目微眯,他的直觉告诉自己,淮王此刻提起父亲昔日的言论,想来是别有深意,而且皇后刚以门第取笑了公主与县主,如今自己怎么说都会得罪人,想到这里他说道:“家父在世时数次与臣说自己虽师承周大家,却是众多子弟中最为愚钝的一个,无法自行参透世间万物的真理,所以只能虔诚奉行师傅周大家的言论,此番言论其实并不是家父自行参透所得,而是幼时从周大家那处习得。”
官员听柳扶风已搬出周大家,本来的怀疑立马降低了不少,毕竟那可是学识举世无双的周大家,是能窥得天机的周大家。
皇上听了此番言论,也不再佯装闭目养神,端起酒杯,示意殿内众人举杯同乐。
柳扶风随同众人举杯同祝,忽地察觉到了什么,下意识转过头,便对上了皇后幽幽的目光。
如同被猎物盯上一样,柳扶风本能地扶上腰间,随后又默默放下。
柳扶风微微一笑,将酒杯举至面前,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倒转向皇后示意。
皇后眉头微挑,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