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说了会儿话,也就借口离开了。
嬷嬷想扶云惜霜进内殿去,可云惜霜却目光虚无地看着远处。
“娘娘?”
这宫殿大了也不算什么好事,一安静下来就空荡荡的,没什么生气。
云惜霜这才缓过神来,只是心中到底是难以纾解,说道:“我刚嫁进宫里时,尚且有父皇母后撑腰,与皇上还算琴瑟和鸣了一年半载,那时花十鲤可是这宫里人人捧在手心的宝,骄纵的狠,未曾给过我几分好脸色,如今为了闻喜拉下脸来求我这个名不副实的皇后,呵……让我有点受宠若惊了。”
说着这翻痛心的话,云惜霜脸色却还是挂着笑容的。嬷嬷的心像被狠狠地揪住了,皇后是她自小看着长大的,外人瞧着风光的紧,可只有她知道,这么多年打落了牙齿也没人去说的委屈多了去了。她已经五十五高龄了,早就一条腿迈进了棺材里,可她放心不下啊,若是她走了,皇后就真的是孤零零一个人了。
她偷偷抹了抹眼泪,挤了个笑容,想张口安慰云惜霜,可话一到嘴边,喉咙就像锁住了一样。
云惜霜知道嬷嬷心疼自己,轻轻握住了嬷嬷放在自己肩上微微颤抖的手。
“延儿若是还在,我也要舍下脸面去求皇上了,我脾气又不好,若是因为我耽误了延儿的婚事,到时候孩子们两看相厌,耽误他们一辈子。这么想来,当年延儿没了也好。”
“就是到底冷清了些。”
嬷嬷哽咽着说:“娘娘还年轻着呢,会再有孕也未可知。”
云惜霜麻木地听着嬷嬷宽慰的话,冷冷地说:“不会再有了。”
“嬷嬷你说为何明明花十鲤自小与皇上亲近,闻喜的婚事却还是要来求我做主吗?”
没等到嬷嬷回答,云惜霜又接着说:“因为连他的亲妹也不相信他啊。花十鲤作为母亲自然是希望女儿能与自己心爱之人相守一生,哪怕是个贩夫走卒,只要她们是真心的,就跟她当年哭闹着嫁给府上罪臣之后的马夫一样。可皇上不一样,他在意的太多了,若是能巩固自己的权利和皇位,连亲生的女儿都能舍得,更不要说是闻喜了。”
嬷嬷沉思了片刻,这才出声说了句:“可怜天下父母心。”
御书房
花渐遥听了內侍的禀报,很是意外,“皇后当真这么说的?”
內侍重重点了点头回答道:“确实如此。”
花渐遥略有所思地抚了抚自己的胡子,想来想去都觉得云惜霜是在间接地同自己和解。他们毕竟已做了二十余载夫妻,往后死了也要一同葬入皇陵的,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