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承淮看他动来动去,另一边手上的输液管都在晃,他叮嘱道:“别乱动,一会儿手要疼了。”
被子里闷闷地发出一声“哦”。
实在是忍不住,傅承淮隔着被子又揉揉他的脸,两指顺着他高挺的鼻梁用力一捏。
“唔——”
陆也喘了口气,正要抗议,却听男人闷声笑起来。
那笑声宛若一阵清凉拂面,比冷毛巾更叫他舒服。
门开合两下,陆也想:他出去找冰袋了?
慢慢地往下拉被子,陆也睁大眼睛往门口看,谁料又和傅承淮的凤眸撞在一起。
“……”
傅承淮走上前,拽住他要盖住脸的被子:“干什么呢?做贼?”
“没有。”陆也放弃挣扎,脸上烧得慌,还好原本就在发烧,不然就一定让傅承淮看笑话了。
傅承淮坐上床,靠在床头,静静地低着眼凝视陆也,顺手将被子帮他掖到肩颈的位置。
他微微上挑的瑞凤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看得陆也不自觉地屏息。
陆也实在是耐不住,眼神飘忽游移,不知道应该看他哪里好,终于将他挺括的纯色衬衣领作为双眸焦点,才敢开腔问:“怎么了?”
傅承淮轻柔地摸过发烫的额头:“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
陆也黑漆漆的眼睛里带着壁灯的光点,闪了闪,轻声道:“你很忙的。也不是大事。”
傅承淮轻敲他的额:“嗯,烧到吐了,还不是大事。本来就笨,烧得更笨怎么办?我给你交的学费谁来还?”
陆也立刻道:“我会还的!等我毕业了就去工作。”
喉咙沙哑,说两句嗓音就跟破锣一样难听,眼眶也跟着红了起来。
还是年轻,自尊心又强,经不起激。
傅承淮温柔地捂着他的脑门道:“好了,别说话。睡会儿,吊水挂完喝点粥。”
“哦。”陆也的额头被他的手掌心盖着,说不上来的安心,他慢慢闭上眼。
少许,阿姨送毛巾和冰袋进来,傅承淮试了试温度,轻轻压在陆也的额头上。
裹着冰袋的毛巾虽然很舒服,但毕竟不是傅承淮的手掌。
陆也有些郁闷地皱皱鼻梁。
坐在他身旁的傅承淮将他的小表情收入眼中。
沉默良久,安静的空气中似乎能听到输液管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
“叫哥。”傅承淮指正他。
陆也努努嘴,乖乖地道:“承淮哥,你今天不回去吗?”
傅承淮抬起手腕看了一眼手表,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