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开始哭起来。
纤弱的肩膀一耸一耸的,好似被谁欺负得狠了。
他的心悬在半空,生出些被牵扯的疼。温砚想了又想,最终还是没开口唤她的名字。
追上去做什么?撞破她的尴尬境地,然后叫她更难堪?
他抿紧了唇。
纪汀从清芬园一路哭到丁香园。近百米的距离,她走得很缓慢,一边抽噎一边倔强地擦眼泪。
所幸晚归的同学很少,这样的伤心欲绝不至于让太多人看了去。
温砚默默地跟在纪汀后面,始终保持着十米的距离。
月光穿过树梢撒下来,在两人身后投下温柔的剪影。风轻轻拂过,带起一片沙沙声,仿佛奏响了低沉的乐曲。
其实只要她回一回头,就能看见他了。
但她没有。
他亦没有出声。
温砚一直把她“护送”到宿舍楼下,看着她进了大门。
人已经走了半天,他还站在树下望着月亮出神。
温砚也不知道自己是个什么心态,不想让她知道自己的存在,但是又忍不住注视着她,牵挂着她。
他本不应该这样优柔寡断的。
他应该干干净净地从她的生活里退出。
不是吗?
六月初很快就到了,除了日渐紧张的学业,随之到来的还有纪汀盼望已久的交响音乐会。
她其实对于这种高雅艺术还是很喜爱的,加之李浩和陈馨茗都是很有意思的学长学姐,她的期待值就更高了。
音乐会当天,三人约着在芝兰园吃了顿好的,然后骑车一起去新清华学堂。
排队快排到检票口的时候,陈馨茗接了个电话。
对面刚讲了两句,她的神情就变得严肃起来,似乎还有点隐隐的颓丧。
她挂掉电话后,纪汀问:“馨茗姐,怎么啦?”
“是我实习的老板,临时给我派了活。”陈馨茗重重叹了口气,“恐怕我不能和你们一起了,得回去赶工。”
纪汀虽然心里不愿,但也没法强行挽留,只安抚地笑道:“那下次再一起吧。”
陈馨茗走后,只剩下她和李浩两个人。
虽然孤男寡女来听音乐会有些奇怪,但所幸李浩是个很明朗的人,聊天话题天南地北,完全不会让人感到尴尬。
李浩问:“你以前学过钢琴吗?”
纪汀点点头:“小时候学过,还考了十级呢。”
“这么厉害!”李浩挑挑眉,“那你喜欢古典音乐吗?”
“喜欢呀!我超喜欢浪漫主义的!”
“就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