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修长的手指慢慢转动着他捏着的那支高脚杯,像是电影里刻意被放慢了的慢镜头,“不管是因为什么,我都已经结婚,舒情,有妇之夫这样的浑水沾了只会玷污你,你没必要,明白吗?”
“如果我愿意呢?”
他抬起眼,淡淡的道,“那你就连当初被我选为结婚对象的资格都失去了。”
舒情微微一震,这句话说的轻描淡写,但无疑很重,甚至伤自尊。
过了一会儿,她重新笑了,“三年前我信这些,现在我不信了。”
霍司承静静看着她。
“不容世俗的那些不堪,你远没有说出来的在意,即便我千好万好,宋徽曦爱你胜于任何人,我得到的也就是欣赏跟尊重,我要这些虚的有什么用呢,得到你的还是那个最大逆不道的邢婳。”
“舒情。”
“我再给你一个理由,”舒情语气始终沉缓,“我有抑郁症,没有我妈跟舒涵说的那么严重,也不会自杀,但我的确花了两年的时间都走不出来,而你——”
她轻轻的道,“你也有病无人医,不是吗?”
西餐厅的钢琴曲换了一首,中间停顿时,便更显安静了。
霍司承问,“为什么突然来找?”
“因为邢婳失忆了……你曾经请我的主治医生给她做过检查,我无意中得知的。”
两份餐点一次端了上来。
他拿起刀叉,动作极慢,甚至好似极为专注的切着牛排。
舒情又道,“我不知道困住你的究竟是她当初的协定,还是你自己,或者你打算就这么浑浑噩噩的跟她蹉跎一辈子。”
霍司承淡淡的道,“没有。”
“那现在不是个好机会吗?她失忆了,听说性格变了,大概也不会像从前那样爱你非你不可,她离了你,也有重新开始的机会,不是吗?”
男人的手在听到最后一句话时,轻微的顿了顿。
重新开始。
让她再找一个男人重新开始吗?
…………
霍司承回去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过快十二点了。
他抬脚才踩上第一级阶梯时,就猝不及防的看到了坐在阶梯最上面的娇小身影,步子僵住,甚至连心跳都乱了半拍。
刚结婚时他们关系很糟,准确的说,是他冷漠且恶劣,曾经有段时间,她晚晚都坐在楼梯口等着他。
他被她限制得死死的不能过十二点回家,所以经常踩点提前五到十分钟回,她睡眠时间早,经常等着等着就睡着了,他总是径直走过,既不看她也不跟她说过。
有几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