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傲的话,祁途没有反驳,也不能反驳。这些年来他确实从未真心去了解过莫如深,更是从未真正的在意过她。
不知沉默多久,君傲才将看向莫如深的目光收回来,放到祁途的身上,用着听不出情绪的语气问:“若如深这一辈子都不愿再醒过来,你打算如何?”
“那她一辈子便都是侯夫人。”
祁途说得干脆,没有一丝犹豫,甚至不需要经过任何思考的开口。
落在君傲耳里,却是那样的讽刺,他又将目光投向榻上,只见原本纹丝不动的躺在榻上的人,眼角滑下一行泪。
祁途只愿意给她一个侯夫人的称号。
“你走吧。”他盯着榻上,话却是对祁途说,“如今她并不需要你。”
“若她醒来,劳烦皇上派人通知臣一声。”
祁途说完,没有任何留恋的转身离开。
君傲望着他的背影,无声叹了一口气。
半晌,他忽而开口:“直到现在,你还不愿意死心吗?”
他像是跟莫如深说,却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然而,原本闭着眼躺在榻上的人,忽而睁开眼,没有一丝温度的说:“在我同你求一纸和离书时便死心了。”
莫如深的眼角滑下的那行泪尚未干透,便又有另一道泪水顺着方才的痕迹滑下。
她侧过头去,不愿让君傲看见她这般。
十多年的欢喜,真的这么容易就死心吗?
不。
她还有不甘。
哪怕祁途对她这般无情,她终是不愿相信他的心里真的没有半分她的余地。
若是真的没有,在自己昏迷的那一刻,为何她看见了他眸底的不舍。
方才,祁途进来开口说的第一句话时,君傲便发现榻上的人有了动静。
那句‘若如深这一辈子都不愿再醒过来,你打算如何’,是他故意当着莫如深的面问的,他此番便是为了让莫如深看透祁途。
但见她这幅模样,他知道到底她还是没能彻底死心。
“你既知道他对你无情,你就不该……”君傲无声叹一口气,“当初朕同你说过,嫁给一个不爱你的人,终究是没有结果的。”
可当初的她,偏不信。
“我若不嫁他,又如何死心?”
只有站在他的身边却得不到他任何关注,更是无法走进他的内心时,才能让莫如深真正的感受到,她这些年的付出全是的徒劳。
“表兄,我没有推娴妃。”
直到这会儿,她才肯说出实话,可她却知道就算她不替自己做任何辩解,君傲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