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三十六……三十五、三十四、三十三、三十三……”
没过多一会儿,萧弋居然又从正数变成了倒数。
这却是因为,孔孟正在倒着走。
好似什么人拦住了他的去路,他随后便被这人逼迫着,一脚深一脚浅地节节败退。
就这样,这位孔夫子在又又又摔了好几跤之后,几乎不差不离地回到了刚才他开跑的位置,也就是萧弋所在的那棵歪脖子老树前。
也是在此时,高耸的林木仿佛受神谕指引开了窍,舒展开遮天蔽月的枝叶,给远空的月光留出条投射向大地的通路。
丑陋的老树瞬间成了香饽饽,另有一束清影被月华浸润着,也缓缓步向了这里,万树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不消说,此等冷然若仙的身姿,行走在起伏不定的乱石间却如履平地,来人自是沈夜。
萧弋懒洋洋地转过头,依然斜躺在老树上,不加掩饰脸上的倦怠,只给沈夜送去道清朗的目光:“沈大人总是出现得特别是时候,每回都教人无路可走。”
“你也一样,总喜欢故弄玄虚,每回都教人防不胜防。”沈夜沉冷回应,话虽是对萧弋说的,但眼神并没从孔孟身间移开。
孔孟这时的脸色不要太精彩。
“沈大人,这人……这人是杀人凶手!你不该、不该捉拿他吗?!”他有无尽的惊愕、又有无尽的愤懑、还有无尽的怨怒。
这位以教书育人为己任的夫子,就像是一夕间变了个人,没了一丁点儒雅,只剩下一脸的凶煞。
“杀人凶手?”沈夜冷冷觑向孔孟,“孔先生,这人的事是他的事,而你的事是你的事,你们三人的事并不冲突,也不可混为一谈。现在,我想先处理孔先生你的事。”
“我……我怎么了……”孔孟又往后退了两步。
他不明白,在那清源山庄内的密室中,沈大人与这个伪装成秦绯的少年人,分明剑拔弩张、势如水火,然而眼下看着,这两人非但不是死敌、冥冥中甚至还有着种出人意表的默契。
可他退步之时,并没察觉自个儿已经到了老树斜着长的“脖子”下。地上刚好有个坑洼,他没看后路,一脚踩进坑里,身体便栽歪着要倒。
萧弋在老树上哈欠连天,表面上很像个置身事外的闲人,但其实还是拿余光注视着一切。
瞅见孔孟退到树下、又要摔倒,他脚尖一蹦,便抵住了孔孟肩头,倒是帮了孔孟一把,让孔孟将将站稳。
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