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听,仿佛是在磨砂板磨过的一般。
申珏把日记本放回到铁盒子里,重新把盒子盖上,塞回到衣柜上方,语气冷漠,“下次不要动我的东西。”
毓青似乎觉得有些荒谬,无声地笑了一声,他定定地看着背对着他的人,唇瓣颤抖,半响,才堪堪挤出一句话,“你……你没有什么想跟我说……说的吗?”
请告诉他,那日记本写的都是假的。
可那个人只是背对着他,轻飘飘地说:“解释什么?你不都看到了吗?对,我是要杀了你,你是我的仆人,又跟我签下了灵魂契约,你的命本来就是我的。”
毓青闻言,牙关都忍不住打颤。他不由抖了起来,浑身发寒,因为对方的无情和好演技。
他根本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为了不让自己喜欢的人跟别人在一起,就费尽心思去勾引那个人,甚至还可以豁出自己。
那他这些年的坚持到底算什么?
他在公共澡堂被人压着打的时候,他在战场上九死一生的时候,他推掉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的时候。
因为申珏,他愿意付出一切,可现在呢?他原来只不过是个傻子。
傻乎乎地以为对方是有心的,以为对方喜欢他,即使一开始不喜欢也会被他的爱融化,打动。
毓青甚至自作多情地想过,申珏来到这里,是不是因为他?因为他在这里长大,所以申珏来了。
答案还真是,只不过申珏是要在这里杀了他,因为卑贱的他只配死在这里。
毓青站了起来,他定定地看了申珏一会,才轻声说:“你想我死?”
申珏连犹豫都没有,“嗯。”
“我死了,你会离开这里吗?”毓青又问。
“会,这个地方有什么好呆的。”申珏冷声说。
“那你回去怎么生活?”
申珏回了头,唇角露出一个讥讽的笑,“你不会以为我真把所有财产都给了乔江沅了吧?”
毓青沉默了一会,才点了下头,“原来如此,那我就放心了。”他走到墙角,把他的行李箱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盒子。
他盯着盒子看了一会,就起身把盒子放到了桌子上,“这是您送我的袖扣,我还给您。”他平静地说完,又低下头,看着自己手指上的避光戒。
听说血族死的最干净的一个办法便是在阳光中死去。
毓青从小就恨自己的出身,因为出身,他遭遇了太多的不公,那些稀松平常的东西,别人说都不用说,就可以拿到,而他却要挤破头去争。
他常常在睡前想自己为什么要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