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生得刚刚好,像是用工笔一点点描绘出来的。
用水墨描眼,用朱砂勾唇,用白霜填色,绘出一张活色生香的脸,可对方眉眼太清冷,一扫之前的媚气,把脸上的艳色都压了几分。
可当一朵开到靡丽的红梅上面覆上寒霜时,会让人生出邪念,想把这朵花收入了怀里。
若非说有缺点,便是申珏脸上的纱布。
林初砚看到这张脸纱布下的伤口时,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懊恼,他不该砸碎了那个杯子,给这张脸造成了瑕疵。
“我睡不着。”林初砚伸手把人圈进了怀里,神色有些复杂,“阿珏,死是什么滋味?疼吗?”
申珏听到这个问题,想起的是被法器斩头的时候,那瞬间他好像被人关进了炼丹的火炉,不过只疼了一会,就没了知觉。
因为他魂飞魄散了。
“疼。”申珏轻声说,“死哪有不疼的。”
林初砚没再说话,只是把申珏抱得更紧了。
三日后,林府上下都被抓进了天牢,官兵来的时候是清晨,天刚蒙蒙亮,林初砚被外面的声音惊醒,刚坐起来,就被摁了下去。
申珏夜里通常不睡,只是陪着林初砚罢了。
外面是小厮永顺的声音,永顺似乎被吓到了,惊恐地敲门,“二少爷,府里来了好多官兵!他们现正挨着院子抓人!”
林初砚猜到会有这一日,可旁边的人拦着他,不让他起来。
“阿珏,你……”
“初砚,我替你去。”
屋内的光线昏暗,他看着对方那张脸一半隐在黑暗里,一半露在晨曦的光下,奇异而美丽。
……
官兵敲了许久的门,林初砚的房门才打开。
他们看到青年从里面出来,先是被对方相貌弄得一怔,毕竟林初砚这张脸也算是名动京城,但毕竟公务在身,再怜香惜玉,也不该是这个时候,官兵很快就把人绑了起来,“走!”
青年没抵抗,只是在被推着往前走的时候,回头看了一眼。
……
申珏扮成了林初砚的样子,进了天牢。在天牢里呆了三日,这三日里,只有人给他送饭,其他都没有,他被关在单独牢房,连个说话的都没有。
被抓进来的时候,他故意散着发,脸上的伤口倒没引起怀疑,天牢里光线昏暗,那些狱卒更是发现不了伤口的异样。
不过他本以为进了天牢可以自由出入,哪知道林初砚身为重犯,日夜有人看守,根本没办法脱身。
第四日,申珏终于见到了除狱卒以外的人,可那人是谢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