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全听不到男人说什么。
司机吓到了,诚惶诚恐的往后看,等时晋指示。
男人双腿交叠靠在椅背上,眼神冷淡,说出来的话和12月的雪一样冰冷:“弄走他。”
然后她看到司机打了个电话,几个保安很快过来准备驾走了那个男人,男人奋力挣扎,她当时太好奇,以车内太闷为由开了下窗户。
车窗半降,男人绝望的声音就这样钻入车内。
“时总,您别辞退我,再给我一个机会,我家里还有病重的母亲和老婆孩子要我养,您也是有女朋友和母亲的人,一定能体谅我的对吧,我保证以后一定为公司做牛做马。”
那天刚好是跨年夜,五光十色的灯影里夹杂着雪花,马路两边节日气氛很浓,成排的灯带和灯笼渲染着温情。
她当时侧眸看去,男人侧脸轮廓被光晕得更冷硬了,没有半分动容之色,然后,他嘴角微勾。司机毕竟跟在他身边多年,秒懂,让人立刻驾走了那男人。
大概是病重的母亲刺激到景柔的某根弦,她沉默了一路,最终还是没忍住开口:“那男人又要照顾年迈的母亲,还要养老婆孩子,挺不容易的。”
时晋掀眸看她,语调很平:“同情他?”
景柔没吱声。
时晋嗤一声,“同情心,很抱歉,那玩意我没有。”
几天后,景柔和时晋一起吃晚餐,吃到一半时晋接到一个电话先离开了,让司机送景柔回家。
路上司机接了一个电话。
“他吃安眠药自杀被老婆发现送医院了,昨天他老婆还来公司闹的。”
司机偷偷瞄了一眼后座,见景柔似乎睡着了,压低声音道:“时总的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哪怕他自杀,这事也一样,没有转圜的余地。”
那是景柔第一次真正见识到这个男人的冷血无情。他对自己的认识的确十分清晰,他不仅是没有同情心,是压根就没有心。
直到手机铃声响起,出神的景柔才骤然回神,她瞅了一眼依旧面无表情的男人,男人摸出手机,扫了一眼,没接,直到铃声止住,第二次响起的时候,景柔善解人意的提醒道:“你接电话吧。”
男人如刀刃的眼神直直扫过来,景柔后背一僵,面上努力维持着端庄的笑容。
时晋没再看她,也没接电话,嘴角很浅的勾了一下,直接转身出了房间。
神经放松下来的景柔大大舒了一口气,这才想起最关键的问题,这狗男人为什么还不提分手?
她回到房间沙发上坐下,满脸愁容的拿起手机,在群里寻求帮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