填膺道:“馋馋,怼起来。”
景柔忽的笑了,放下书,回头看了蔡依依一眼。
蔡依依不知道这有什么好笑的,白她:“你笑什么?”
坐久了有些冷,景柔起身拿了个围巾围上,“笑你刚才的话,再温柔点,就好像在对我说——”
她停顿两秒,唇边笑意更深:“萌萌,站起来。”
蔡依依:…………
空气中弥漫着浓浓的消毒水味道。
宽敞明亮的病房里,一个男人颤颤巍巍的站在病床前。
病床上,穿着黑色衬衣的男人单手拿着文件,一眼不发的看完后,开口时声音冷得如寒冬腊月里的霜一般:“谁允许启动这部电影的,立刻给我停掉。”
方齐有苦难言,奶奶的,摄影部刘总拍的板,关他什么事呀,但他这会儿也只能硬着头皮提醒:“时总,这项目已经启动了,公司早在三个月前就已经购买了版权。而且,这规定是您自己定的呀,影视部每年允许有一部情怀电影,成本在5000万以下,不需要报您审批。”
时晋阴恻恻的眼神扫向方齐:“立刻给我——”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推门而入的时老爷子打断,时老爷子佯装愠怒的瞅了方齐一眼:“不知道你们时总生病了需要静养吗?公司是离了他就不能运转了吗?”时老爷子摆摆手,“去去,赶紧走,别妨碍时总休息。”
得救的方齐松了口气,感激的看了眼时老爷子,看都没敢再看时晋一眼,麻溜的滚了。
出了病房,方齐停下脚步,后背靠在冰凉的墙上,顺了顺几乎喘不过气的胸口。
这一个月,大概是他呆在时晋身边,最难熬的一个月。
时笙成立那年,方齐就已经跟在时晋身边。他见证过这个男人所有的冷酷与寡情。
时晋不是个爱笑的人,也许是天生有些冷情,又或许是他这人本身就深沉如墨,方齐很少看到他笑。
一个不爱笑的男人要么善于隐藏,要么就是有着极强的克制力。
方齐不知道时晋属于哪种,或许两者都是。对于时晋的阴晴不定,整个时笙上下届知。
他发脾气也没有任何征兆,总是平静下的汹涌。
所以,哪怕是他发脾气的次数甚少,时笙上上下下都惧怕他。
可方齐不同,他跟在时晋身边五年,早已习惯。
可这一刻,方齐才觉得惊觉自己的想法有多幼稚。这一个月以来,他才见识了什么叫真正的阴晴不定。
作为时晋的特别助理,方齐自然是见过时晋大部分发脾气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