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忌地说了:“早点回来,协议书和附加条款我都做好了,到时候等你详谈、签字。”
祁文至看了她一眼,什么也没说,转头漫不经心地让老季帮忙拿行李。
顾飒明没有为此请假,等会儿还要去学校上课。看祁念上了车,坐在祁文至身边,他站在外面俯**摸了摸他的头,问了最后一遍:“都记住了?”
得到祁念肯定地答复,将那双依依不舍盯着自己的眼睛里的粼粼波光收入眼底,顾飒明才替他们关上车门,站直了身体。
祁念和祁文至乘坐飞机去往温哥华,按时间算刚落地没多久,顾飒明就接到了祁念用祁文至手机打来的电话。
他的弟弟永远乖巧,先问他在干嘛,早早算好了时差问他是不是要睡觉了。无论隔着多远的距离,祁念说出来的话都像根羽毛蹭在顾飒明的心上,舒服又难耐得不舒服。
明明刚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坐了那么久的飞机,有那么多的不安,祁念却什么也没提,仿佛临行前的吻完全足够,仿佛自己就是个已经长大了的男子汉。
也确实是男子汉,马上就要十八岁了。
可越是如此,越像个小朋友,顾飒明想,这是别人家都没有的,他一个人的小朋友。
顾飒明催促了两声,等祁念先挂的电话。
他闭眼躺着,隔了很久才不得不从中脱离出来。
之前电话挂断后,手机屏幕上的界面恢复先前的操作界面,因为没有锁屏时间限制,那光亮久久不灭,上面躺着几条短信,也来自他的家人。
而没开暖气的房间里,床一直都是冷的,全都是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