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眼墙上的钟表,已经是晚上八点整了,那春节晚会都快要开始了。
她又打了个电话给她妈,比平时接的速度要慢好多。
女人的心总是要敏感点,虽然她妈已经尽力在控制自己的情绪了,可还是被听出来有问题。小女儿几句话一逼,老太太那边扛不住了,“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不是说好了,不告诉小妹嘛。”“你晚上不说,她明天一来还不什么都知道了嘛!”
电话那头,在吵,这一头挂了电话的小女儿疯了一样拉着丈夫孩子出了门。
“我爸呢,爸啊!”那小女儿人还没进门,嗓子已经嚎了起来。那哭腔喊的,周遭一百米之内的炮竹烟花声都压不住。
闯进门,顶着一对红彤彤的大眼,抓着她哥的手就要找爸。那头她看到了房门上的符,硬要闯,她哥拦着,拦了两把之后,小女儿一个巴掌扇了过去吼道:“这是我爸!”
闯进房门,打开开关,屋内顿时亮堂。扑过去,掀开被子,只见那老关的脸上贴着符,盖着纸,那姑娘一下就崩溃了,只两三爪子就把那些个东西全都撕扯了下来。
那个时候,谁也没意识到那符有多重要,谁也不会想到,一道符后面会惹出一串祸事来。
只是家里人拉着她,想拉开吧,但也都被这悲愤的情绪所感染,到后面就变成了跟着哭。
情绪这东西就是这样,尤其是在亲情面前,一个农村乡下道士的话在这时就是个屁。一个戒破了,剩下的也就自然而然的破了,什么纸啊,香啊的,全都上了。
有人要劝,小女儿就喊:“死的是不是你爹?是你爹,你就得跪下!我又不求人来发丧,不让出殡,还不让我烧纸,这是哪门子的道理!”
悲愤过后便是仇恨,她又要找那吴长子报仇,再说吴长子知道自己闯了祸早就躲到外村去了。那关家人在小女儿的煽动下,又把吴长子家的大门锁撬开,进去乱砸了一通发泄才肯走。
这么一闹,老关死了的消息也就世人皆知了。但村里人,除了他们家的亲戚之外,其他人也依旧遵循着古制,客气点的派一个代表过去瞅一眼也就算是情份道了。
但这正是查文斌所担心的,人越多,意味着阳气越旺盛,生气会大量在屋内流通。可眼下局势已经失控,该怎样,只能听天由命。
那个晚上,关家人全都守在那个房间里,整整一宿,一直哭到喉咙沙哑。
次日,是正月初一,天亮后下了一场不大不小的雨。村里往来拜年走亲戚的人也多,大家口中谈论最多的还是昨晚的事件,吴长子也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