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把自己后半生的希望都压在今晚的人。
观测堡内很静,没有人说话。刚才就报告说“他们要开始了”,但这么一会儿过去了,对岸仍是没有动静。有人掏出怀表看了看,已经十几分钟过去了。
远处的黑暗中突然闪起光来,所有人都浑身一凛,几十架望远镜同时对准了那个方向。
那是一千多米外,清军的机枪火舌。但是,这里只能看到火光,听不到声音。
转眼间,对岸好几处火舌都闪烁起来了。紧接着,对岸“嘭嘭”几台探照灯打开,雪亮的光柱在江面上扫动着。
两颗照明弹打上天空了。小降落伞挂着镁光棒,喷射着最刺眼的光芒。几秒钟内,半边江面上都被照得如同白昼。
“看!人!!”
观测堡里不知谁大声喊出来,然后所有人也都看到了——
近千米外,漆黑的水面反射着天空的镁光,在雪亮的反光和漆黑的水波之间,有两个蚂蚁般小的人拼命打着水花,不顾一切地游着。
曳光弹标着机枪火线,在他们头顶上乱舞,转眼间,其中一个人不动了,一下被江水吞没。而另一个人仍在拼命地游。
“烟幕弹呢?”朱佑榕焦急地回头喊道,“烟幕弹呢?怎么还不打烟幕弹?!”
“回陛下,”要塞司令马上答道,“要等清虏现他们之后,我们才能打烟幕弹,几秒钟内就要打了……陛下您听,打了!”
果然,左右都传来“砰砰”的声音,密集的烟幕弹划破夜空,纷纷落在对岸的江面上。很快,一团团烟幕释放开来。
但是江面上风很大,烟幕根本来不及扩散开就被吹走了。
“再射!再射!”朱佑榕急得喊道,“多打一些!不要舍不得!都给我打出去!”
要塞司令赶快解释道:
“陛下,不是舍不得,以我们江心洲的火炮数量和射,这已经是极限了!”
“唉!!”
朱佑榕一跺脚,又转身盯着远处的江面,死死的咬着嘴唇。
很快,更多的偷-渡者在远处的江面上出现了。然而,更多的机枪火线也在他们的头顶上扫了过来。一眨眼间,又有好几个人中弹下沉了。
从几个地方,也出现了清军的巡逻艇。小艇上架着机枪和探照灯,在江面上飞驰着,搜索着。艇上的清军光着膀子,手里提着锚钩,看到一个偷渡者就会开过去,然后挥起锚钩钩住水里的偷渡者,把他血淋淋地从水里拖上来……
但是,更多的人仍在拼命地游。他们此刻心里只有一个念头:
游!拼命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