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仗,一方居然裹挟自己的平民当肉盾,而另一方居然就真的被阻挡住了……不错,这种形象很正义,政治上很得分,但同时也很傻。唐公说的对,政治上的得分,到头来都要靠军事上的一场场战斗体现出来的。
“现在的情况是,一群狼在扑咬我们的羊群,我们不赶快开枪把狼群杀掉,却在这里犹豫:狼会不会疼啊?狼也是肚子饿极了才攻击羊群的吧?那些狼只是本能驱使而已,品质并不坏啊……我们是不是先用麻醉枪试试看啊?没有麻醉枪的话,也尽量瞄着狼的脚爪打,不要致命啊……陛下,等这些条件都满足的时候,羊群已经死光了,而那群狼将会继续扑向我们!
“陛下,非常时期当用非常之策,您说的也不错,会有不少冤死的。但是这种事情传得很快,一次两次之后,所有清军就会明白,就算自己的指挥官疯了、命令军队挟持平民,自己也坚决不能跟他干。那他们会怎么样?他们就会做出决定,要么集体拒绝执行命令,要么哗变杀掉指挥官投诚,要么纷纷私自逃跑。无论哪一条,都对我们大大有利。时间不长,所有的清军将领就会视裹挟平民为疯子之举,再也没人去碰了。算下来,我们真正杀掉的,也不会有多少人。”
朱佑榕低头不语,轻轻转着茶盏,盯着里面的反光。
唐云生看出朱佑榕在犹豫,趁热打铁道:
“陛下,清虏裹挟平民当肉盾在先,他们已经犯了战争罪。而军人执行命令也不是无限度的,一旦长官的命令可能导致战争罪,下级便没有执行的义务了。一旦服从这种命令,那下级也犯了战争罪,一样要被审判的。清军裹挟平民做肉盾,性质已经和大屠杀没什么两样了,我们针对这种情况制定的反制措施,一点错也没有,无论国内国际上,谁都说不出什么来。”
向小强接着说道:
“陛下,现在我们只需要这一道命令,就能立刻断了清军这种卑鄙手段,重新赢回作战优势,北伐胜利指日可待。那时候被我们救下的,将是四亿人。而如果我们现在扭捏着,像当年宋襄公那样,死守着‘仁义’二字,把人道无限化的话,最后就会……也不必什么‘最后’了,眼下就要输掉战争。接下来我们操心的就是怎么坚守长江防线了。对了,如果清虏驱在兵船上装满百姓开在前面的话,那我们是不是就要把清虏放过来了?”
朱佑榕咬着嘴唇,抬起眼睛,跟向小强投过一瞥责备的目光。
向小强知道自己有点过分了,“咳咳”两声,把嘴巴闭上。他也瞥着朱佑榕,目光中露出一丝歉意。
朱佑榕沉吟了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