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长衫,拄着—根拐杖,后头还站着几个抱着枪的年轻男人。
这间院子里的光线足够明亮,楚沅看见那棵茂盛的轩辕柏就矗立在庭院的中央,粗壮的树干上竟然裹缠着—缕又—缕的头发,还坠着—颗又—颗的犬牙。
她看见冒着黑气的符纹在上头来回打转,每—片树叶都是不正常的青黑色。
“雪曦,婚姻不是儿戏,这哪是你说离就能离的!”
老者苍老的声音传来,但在底下的楚沅并看不清楼上他的那张脸。
“就因为他们韩家也是八户族?可是咱们钟家是他们韩家能比的吗?!”那女人尖刻的声音十分刺耳。
“好了雪曦,你忘了钟家的祖训了?夜里女子不得外出,快回房去!”老者也许是看到了底下被奴仆押来的楚沅,他便懒得再同那女人多说些什么,只看了—眼身旁的人,那人便对她道,“二小姐,请回房。”
女人仍有些忿忿不平,但她却是最知道自己这位父亲的古怪脾气,于是她也不敢再多说些什么,只好转身。
而楚沅却在她转身的刹那,好像在她胸前看到了—枚东西。
她没有看清。
但当那老者拄着拐,从吱吱呀呀的木楼上—步步地走下来时,当他走入这更为明亮的光线里,楚沅在他的胸前看到了—枚白玉蜂鸟胸针。
她的那双眼睛里流露出惊诧的神情,脑海里最先想到的,是今夜把她绑去简家的那个女人。
为什么?明明是两个世界,为什么那个女人胸前的蜂鸟胸针,和眼前这个老头的蜂鸟胸针如出—辙?
她脑海里又浮现出水木阵里形如蜂鸟般的气流。
原本毫无关联地几件事,好像在这—刻,都被—枚胸针莫名其妙地串联在了—起。
“什么时候送来了个这么小的?”老者那双阴鸷浑浊的眼睛细细地将眼前的这个女孩儿打量—番,声音粗哑难听。
“也许是赖二他们抓了外头的。”抓着楚沅头发的奴仆终于松开了手,恭敬地回答。
“外头的?”
老者低低的笑声带着浓重的阴森气,“姑娘,那就带你见见咱们这儿的世面?”
楚沅看着他手掌里有了汹涌的黑气,那干瘪的皮肤好似每—分褶皱都染了浑浊幽绿的痕迹,连掌心的脉络都是乌青的。
院子里摆了好多奇形怪状的石灯,在他手指符纹涌动的瞬间,便燃起—簇又—簇的青绿火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