梗着脖子,像是电影里的慢镜头,慢慢看向那个帽子压得很低的大男孩。
“我们先下车。”小白的声音听上去很平静。
他先拉开车门下去。
砰一声响。
平平无奇的关门声,都让她心神一震。
徐兔的心跳突然开始加速。
她傻傻得问傅茶:“小白就是小白吗?”
这个问题也挺傻的,什么叫小白就是小白。但傅茶听懂了。
傅茶笑着点头:“是的。去吧,庆功宴随便玩,你们先进去吃东西,别喝酒。”
徐兔紧张得吞咽,放在膝上的双手拳起。
这个时候,车门从外面打开了。
小白扶着门:“下车吧。”
徐兔弯身下车,刚走了两步,高跟鞋崴了一下。
一只手及时抓住她的手。
两个年轻人眼神碰到一起,又像是触电一样闪开。
“小心。”小白嗓音沙哑低沉,他太紧张了。
看着月亮,他清清嗓子:“我们先进去,给我哥和茶姐姐留点空间。”
徐兔也顾不上害羞了:“他不是沈铮。”
一模一样的人,怎么会不是沈铮呢?小白搞不明白。他不解又无奈得看向徐兔。
徐兔想了想,还是说了出来:“这个人差点杀了我。”
徐兔以为小白会生气或者是暴怒。
但她怎么都没想到,这些情绪都没有出现。
甚至连惊讶都没有。
他只是沉默了。
如果小白不认识徐兔,他会觉得沈铮做得没问题。
小白是个没人教育的孩子,他的思维逻辑很简单,就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
就算是从少管所里出来,他也并没有完全学会做人的道理。他只是学会了隐藏自己。
但现在看到徐兔脸上的表情变化,小白意识到这样是不对的。
因为有些人她真得没做错什么,她出生的时候没有选择。
满嘴的苦涩,小白眼里藏了一抹怜惜和挣扎,一字一句说:“小兔,我们先等茶姐姐和我哥聊完。如果不放心的话,我们就在这里等着。”
夜风吹起徐兔的头发。
徐兔盯着小白,心里有些苦涩得想:他果然不喜欢我。
他如果喜欢我,就应该在乎我,担心我,而不是知道我差点死了都没什么情绪。
徐兔低下头,不想被他看到自己的狼狈。
沉默尴尬得蔓延开。
“你坐会。”小白主动开口。
“不用。”小兔不想弄脏自己身上的旗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