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笑了出来,笑完之后,又有些不好意思,赶忙板起脸道“我还生气呢。”
顾景阳只静静看着她,却不做声。
谢华琅被看的久了,少见的红了脸,轻轻推他一下,撒娇道“你快哄哄我嘛!”
顾景阳微露笑意,伸臂抱她入怀,在她肩头温柔的拍了拍,转身坐在了那岩石上。
谢华琅伏在他怀里,嗅到他身上有极淡的蓬莱香气息,面颊余温未消,而他也不曾言语,轻轻搂住怀中人,彼此静默的空档里,竟也颇觉温情脉脉。
夏风自林间穿过,树叶发出簌簌声响,仿佛连人的心都乱了起来。
“道长,你学坏了!”谢华琅越想越不对劲儿,攀住他脖颈,面颊微红,叫道“你从前不会这么逗弄人的!”
“活该。”顾景阳道“谁叫枝枝这么可爱?”
顾景阳目光柔和了些,却没再说什么。
……
日头东升,渐趋渐高,日影落在窗棂上,有种静好的安谧。
桌案上是宫中清早送来的奏疏,顾景阳伏案批阅,衡嘉不敢出声惊扰,便悄无声息的侍立一侧,见未批阅的奏疏越来越少,方才悄无声息的退出去,沏了茶来。
顾景阳端起饮了一口,目光略过窗棂前的那道日影,忽然顿住了。
“衡嘉。”他道“枝枝还没有来吗?”
“还没有呢。”衡嘉这才发觉谢华琅今日还没有到,心中奇怪,旋即答道“许是被什么事情绊住了,会来的晚些吧。”
顾景阳眉头微拧,算是接受了这个答案“去泡壶茶来,要淡一些,枝枝不喜欢太浓郁的味道。”
衡嘉应声,退了出去。
日影一寸寸挪开,最终离开窗棂,在墙壁上投下了一道灰暗的剪影。
已经过去很久,连壶中茶都有些凉了。
顾景阳道“枝枝怎么没有来?”
衡嘉也有些不安“奴婢打发人去外边等着吧。”
顾景阳没有做声,这便是赞同的意思了。
衡嘉一摆手,便有侍从退了出去,或者到山门处等候,或者到山下去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