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精神高度紧张,被突如其来的利器声响吓了一跳,不禁倒吸口凉气。
她大惊失色,飞快地捂住嘴,但为时已晚。
“那人把我抓了起来,我心中恐惧,自报家门,希望他可以饶我一命,我已打定主意离京,此生再不回来,绝不会与人乱讲。”赵五娘说到此处,轻轻一颤,“可他得知我是燕国公府的人,反而声色俱厉地威胁我,让我乖乖听话,否则就……就把我卖给人牙子,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赵晏拍抚着她消瘦的脊背,心想,这歹徒、或者说他背后的人,只怕另有目的。
堂姐并没有听到什么重要信息,更不知此人来历,可对方既不杀她,也不放她走,多半是想趁此机会给燕国公府一个人情,等过几日,赵家五娘失踪的事闹得满城风雨,他们就能演一场戏,用另一拨人把堂姐救出,送回家中。
打听青奚旧事……意图对燕国公府示好……
真凶必定与临川王府脱不了干系。
“霍公子是被我连累的。”赵五娘闭了闭眼睛,泪水无声滑落,“那些人为免麻烦,不想把他卷进来,就设法用谎话将他骗走,但他不相信,里里外外找了我一晚上,最终落得与我同样……”
她之前被点哑穴,今日在大火中吸入烟尘,又哭了许久,嗓音沙哑粗粝,说到一半呛咳起来,手忙脚乱地用帕子按在嘴上,片刻后,飞快拿开。
赵晏却看到锦帕沾染的血迹,温声打断她:“明日再说这些吧,堂姐,你现在需要休息。”
赵五娘却固执地摇了摇头,仿佛要把离家以来积攒的话一口气说完:“我知道阿爹的人来过,但我发不出声音,只能听着他们在外面匆匆走过,然后越来越远。”
“那时候我想,如果我能有幸活下来,肯定是祖父或者你没有放弃我。”她抬起手臂,力度不大,却坚定地抱住了赵晏的腰,“晏晏,这个家里,只有祖父、祖母和你在乎我了。”
赵晏默然叹息。
堂姐与她年纪相仿,小时候经常往她和姐姐的院子里跑,可伯母看不惯,怕二房、尤其是她带坏自己女儿,每次发现都会责骂堂姐,她只得用轻功避过婢女们,给堂姐送去好玩的东西。
某次堂姐没有把玩具藏好,伯母看见后大发雷霆,要找她和姐姐兴师问罪,向来胆小温顺的堂姐跪在地上,死死拖住伯母的腿,被一巴掌掀开,额角撞在香炉上,整整一个月没能下床。
她明白堂姐为什么会抛弃锦衣玉食的生活,甘愿与霍公子四海为家、风餐露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