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倒是豁达通透。”姜云瑶似有所指,“听你的言谈,不像是出身行伍之人。”
虞朔罕见地迟疑了一下,才道:“卑职年少时随夫子读过书,后来得赵尚书提携,在他身边也学到不少。只是终归才疏学浅,让殿下见笑了。”
先前除了谈论家乡,他从未说过私事,姜云瑶懂得分寸,顺水推舟道:“虞将军曾为赵尚书左膀右臂,又是晏晏的朋友,近来晏晏在府中筹备婚事,不便出门,本宫便代她来见您一面。”
“有劳殿下。”虞朔与她客气,“六娘子在凉州的时候,也经常与我等夸赞殿下。”
姜云瑶原想言尽于此,却突然来了兴致,追问道:“她夸我什么?”
虞朔怔了怔,一时语塞,似乎觉得议论公主过于僭越,但避而不应又难免无礼。
最后,他斟酌言辞:“夸殿下……是个很好的朋友。”
姜云瑶轻笑出声,仔细打量少年隽秀的面容。
他的眼睛澄澈而明净,仿佛不掺一丝杂质。
她对他的丰功伟绩早有耳闻,在亲眼见到他之前,完全无法将传说中身经百战的杀神和这个外表文质彬彬的小郎君联系到一处。
也没想到,他会是如此有趣的人。
她长这么大,见过不少同龄郎君,除去自家兄弟,其余的看她,都存着别样的心思。
父亲子女稀少,名下仅有两位公主,谁若能娶到一人为妻,后半辈子的荣华富贵便不用愁了。
阿琬才十岁,婚期尚远,她便成为他们朝思暮想的对象。
她从未在他们的眼睛里看到过这样清澈的光。
换做旁人,定会借机说些好话,将她吹得天花乱坠,他却没有任何图谋,仿佛她只是个普通小娘子、他朋友的故交,仅此而已。
父亲果然看人颇准。
虞朔会有大造化。
她收起笑容,对上他略带错愕与不解的眼神,礼貌与他道别。
转身之际,她无端冒出一个念头。
真可惜。
倘若是他想做驸马,她兴许会答应。
姜云瑶醒来时,天色已昏暗。
她坐起身,宫人为她整理发髻和衣衫,替她斟上热茶。
姜云瑶轻轻喝了几口,不觉再度掀起窗帷。
目之所及,虞朔策马而行,一举一动都像幅画。
父亲擅长丹青,她的画技得其真传,当世名家看了都赞不绝口。
她心想,回头安顿下来,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