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方才换了棉枕。
若是夏日,便是金夫人最爱的玉枕。
金夫人一怔。
“母亲好生养病,孩儿改日再来给母亲请安。”金熙没等金夫人反应便道,“孩儿不是不孝,而是孩儿不知道该如何孝顺方才能够让母亲满意。”
“杀了那个贱人!”金夫人便像是心里某根敏感的神经被触动到了一般,陡然嘶声喝道,“你帮母亲杀了她,就是孝顺!”
金熙眯了眼,眸底泛起了冷意,先前大姨娘一事又浮现在他的脑海中,“母亲,你做了什么?!”
“我让你杀了她!杀了齐氏这个贱人这个毒妇这个水性杨花的贱妇——”金夫人歇斯底里的,她受够了受够了,她要齐氏死,要这个贱人死,“金熙,你要是我儿子你就是杀了她——”
“大姨娘去庙里是不是因为这个?”金熙反问,一字一顿。
金夫人听他提起大姨娘更是勃然大怒,“她就是存心的!就是存心的——大姨娘一个贱妾她有什么资格给老爷守灵——那个贱人就是存心让我难堪——她存心的——”
“你要杀她?”金熙继续问道,每一个字都仿佛有千斤重一般,“你让大姨娘杀她?”
“是又怎么样!?”金夫人喝道。
便是已经猜到了答案,可是如今亲耳听了,仍是那般的难以接受,当年那次尚有理由说的过去,那这次呢?又是什么理由?给他洗刷被戴绿帽子的耻辱吗?还是根本便是她想要齐倾死?“母亲,我一直认为我金熙的母亲虽然不聪慧,不坚强,但是却还是心怀慈善,可如今我错了,母亲,我真的错了,我甚至想不出理由为何你会是我的母亲!”
金夫人瞪大了眼睛,似乎没想到儿子竟然会说出如此忤逆的话。
“方才齐倾告诉我你因为我去了衙门而晕厥,我心里还是高兴的,母亲虽然不理解我,不能帮我,还时不时地逼我做我根本不想做的事情,可你还是关心我的,即使每一次在我这个儿子跟柳家人之间,你最终都会选择柳家人,可我知道仍是觉得你并非不疼我这个儿子,而只是习惯使然,个性使然,我知道我母亲便是这般的性子,即使失望即使难过,我还是接受,可是现在——母亲,你真的配当我母亲吗?”
“你——你——”金夫人先前是三分病七分装的,可如今是真的心口发疼,流泪满面地看着儿子,“为了……为了那个贱妇……你……你竟然……竟然……”
“表哥!你太过分了——”
金熙转过身,目光森冷阴沉。
柳莲打了一个寒颤,第一次对金熙生出了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