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禅房和采苓说着话,转眼就已经困得不行。
喝了杯热水,云卿就枕在席上睡着了。
外面炎热当头,浓荫翳翳。
禅房里静得可怕,就是躺在竹席上因为姨妈疼爱,而不舒服至极的人儿的声响也清清楚楚地回应着。
“好冷,热水。”
那一扇一扇的睫毛,一合一闭的双唇,因为疼得难在而紧皱的眉头。
床边的玄衣男子凝视着那煞白的小脸,心疼得眉峰攒聚,手足无措。
听见热水二字,又大跨步地去旁边的几上倒水,用手试了试温度还是热的才倒了些来。
“小狐狸,小狐狸?”
一股暖流从喉间滑过,云卿终于有了一丝力气睁开眼睛。
静得可怕的房间,采苓趴在桌上睡着,这香气是哪里来的?好熟悉的蘼芜香。
她好像听见有人唤‘小狐狸’。
云卿有些无力地拉了拉被子,决定继续躺一会儿,姨妈痛一定是因为早前吃了凉面的缘故。
“还想喝热水吗?”
“不用了,我好累。”
啊——云卿忽的睁大了眼睛,双目警惕地四处流转着,那声音哪里来的?
“小狐狸,你是不是生病了。难受成这样,啊?”
一双修长白皙,骨骼明显的大手,从背后伸到云卿面前拉了拉被褥。
云卿有些僵硬地费力转头去看。
如灏的睫毛下,眸子黑漆漆地犹如墨玉,有些泛白的薄唇轻抿,勾起极魅惑的角度。
这会儿,云卿只想到一个字儿:跑。
“你要去哪儿,你不是不舒服吗?还有力气跑?”男子大手一伸,就把她重新揽进自己的怀里。
很好,云卿有些断片,竟不知何时自己钻进一个男子的怀抱里。
还是一个比雍亲王那个妖孽还要妖孽的人。不仅脾气臭,还说她丑的妖孽。
偏偏因为姨妈的疼爱,云卿已毫无缚鸡之力。
“你混账,把我的侍女怎么样了?”
咬牙切齿的措辞,却听得背后的男子微微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