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慢了下来。
宛童微微转过身,看着他的背影,说了一句,“我想要一双鞋子。”
看来他的病已经很严重了,否则不会到了这种时候,他还只是把她当做是幻觉。
那句话成功地让厉深僵在了那里。
他蓦地想起了昨晚,他在恍惚之下,碰到她了。
他的幻觉,更加严重了吗,他甚至都出现幻听了吗
他继续迈步往前走,听到身后的声响,回头一看,女孩穿上了他的拖鞋,正低着头看着那宽大的鞋面。
她背后的窗有阳光投进来,格外刺眼,让他都看不清她的模样了。
宛童坐在床边,听着浴室里传来的水声,心里也安静了下来。
要说追究,厉深就是那个害得她家破人亡的,可是事实上,真正杀害了她家人的,是风锐集团那些个逃亡的团伙。
厉深去特种部队,去当刑警,乃至建立起国际级的情报组织,全都是为了追杀那些人。
不管是厉深的前二十年,还是后面的大半人生,从来就没有为他自己好好活过。
宛童心中既有怨恨,又有同情,一想到往事就隐隐作痛。
她按着心口,浅浅调整着呼吸,厉深从卫生间出来,她抬头,和他远远地对视了一眼。
他转身往外走,宛童连忙起身跟了上去。
他既然当她是幻觉,那她也不戳破,看他什么时候醒来。
拖鞋太大了,拖在地板上发出一声声清脆的“哒哒”的声音,厉深就算没有回头,也知道她在努力跟上他的步伐。
他下意识地慢下了脚步。
这是一所坐落在海边的别墅,空气中隐约可以闻到淡淡的海水的味道。
厉深住二楼,从旋转楼梯上下来时,宛童只看到一楼客厅有个很年轻的男管家,他额头到眉尾的地方有一条疤痕,冷着脸,一身肃杀之气,更像是保镖之类的,但是他手里端着一个早餐托盘,所以宛童才猜测他是管家。
他明显看到宛童了,脸上露出了几分惊愕之色,随后看到厉深光着脚,而女孩脚上穿着他的拖鞋,他目光便收了回去,当做没看到。
厉深生活上的事,他从来不敢多干涉。
“吴力,德蒙什么时候回来”厉深走近后低声问。
“昨天回来了,深哥要见他”
“不用,改天再约时间。”厉深却挥了挥手。
吴力点头,将手里的托盘放到餐桌上,上面只有一份早餐,他犹豫了一下,问,“深哥,需要再送一份早餐过来吗”
这只是暂居地,没有厨师在,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