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不轻的侍卫将莲舟翻起,三人往岸边划去。
岸边刺客按照谢池惯常做法,皆已处死不留活口,前去接应谢池的几名暗卫从他手中接过撑篙,帮他包扎左臂伤口止血。
“寺中僧侣都被关押在一处偏殿中,院中那些都是刺客假扮的。”一暗卫禀报。
“这些人不像是高门贵族豢养的刺客,倒像是江湖上的组织,让蜃楼去查。”谢池右手握着李无眠的手,直至登上马车也未松开。
待一行人回到府中,宋先生父子早已候在院内。
“先给公主瞧瞧。”谢池开口道。
红着眼的李无眠一个劲儿摇头比划:我没事,先给将军看。
“属下给公主诊治,我阿爹给将军诊治,勿相让了,快进屋吧。”宋怀山瞧着谢池胳膊上的伤不轻,他虽比不上父亲医术高明,但李无眠顶多是个风寒擦伤,倒不在话下。
如宋怀山所料,李无眠除了手上有些细小伤口,又在冰凉刺骨的潭水中浸泡过,其他并无大碍,命落雪成霜准备热水沐浴,泡个澡驱驱寒,吃两副药即可。
谢池这边就棘手许多,那箭是特制的,不但力度大且箭头带倒刺,谢池以臂抵挡,伤及骨头,又硬生生拔出箭,创口颇大,一时半刻难以止血,幸好那箭头没有淬毒,否则神仙也难救。
李无眠匆匆洗了澡换了衣裳,进屋守在谢池床前,看宋家父子忙里忙外,清理伤口的血水一盆盆往外端,她眼泪就止不住了,如断线珠子般落在衣襟上。
待众人拾掇完毕,屋内只剩他二人,谢池侧过身看她:“坐那么远干什么。”
李无眠忙起身,背过身摸出帕子擦擦脸上的泪,才走在谢池床榻边,虽还是那副俊朗公子的模样,可嘴唇有些发白,额上还有些汗,想来伤口疼得不轻。
“别怕,死不了的。”谢池故作轻松,眉眼还含了笑,又道:“今日公主生辰,臣愿公主岁岁平安喜乐。”
好一个岁岁平安,李无眠再也控制不住,哇地大哭出声,谢池怎么偏偏就遇到她呢,什么忙都帮不上,做事还不仔细,处处拖累他。
在过去的岁月中,她曾无数次向上天祈求,求能得一人护她一世,想不到这人来了,却因她一身是伤。
如今她想,这人不来也行。
“英雄救美不是千古佳话么,你哭什么。”谢池不知道怎么哄她。
听到此话,李无眠手上比划的动作极快,说的无非是她无足轻重,识人不清,自责给他添了麻烦,说着说着许是心中积压已久的情绪爆发了,什么自己样貌不出众,性子又懦弱,无半点可